谣言止于智者【小说】（五）(2)

“宸王殿下，我想讲和。”
墨染抬头看他，见他眼中恳切不似作伪，一时好笑，放下茶杯，脸上有几分莫名的笑意，
“哦？”
眼见有戏，言冰云不再犹豫，恨不得握住他一双手，说些肺腑之言。
“从前诸多事，望殿下海涵，此后京城之中唯有殿下之门客，再无言府之清流。”
他越是这样，墨染越是不想松口，捻起棋子落于棋盘，好似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你我明争暗斗这么久，如今一句讲和，就想让孤相信你？”
言冰云看着自己在棋盘之上被杀得溃不成军，想起过往种种，实在担心得很，
“那殿下想如何？”
墨染脸上勾出个不楞不热的笑来，看着却讽刺意味十足，若叫小皇帝看了，只怕是要心惊胆战的。
“不如何，从前怎样，今后便是怎样，不死不休，方见分晓。”
言冰云心里五味杂陈，乱了阵脚，连有人进了屋都没发现，只在心里暗暗埋怨，分明可以化解干戈，他怎么就不依不饶呢？这可真是难搞，要如何才能让他相信这不是新的算计，只是他心里最迫切的愿望？

他正在理清思绪，突然之间，这段时间京城里的流言蜚语涌入脑海，言冰云见前路堵死，也是病急乱投医，眼一闭心一狠。
不管了！
“殿下，户部此番……”
“我喜欢你。”
这却是墨染没想过的发展，以至于连他也一时愣住了，手中的棋子没捏稳，摔在棋盘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你说什么？”
一旦说出口，后面的话再怎么破廉耻也不觉得难以启齿了，言冰云一咬牙，心道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若此次不能说服他相信自己，岂非白给？
“我从来倾慕你。自廊州办差远远见过你下一次便再不能忘，可你身居高位，实在难以接近，我便生了旁的心思。从前阻你，如今助你，皆因我希望你眼里容我，心中有我。即便手段幼稚了些，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还望你念在我初衷如此，不要与我计较。”
再去看墨染的脸色，已不是一句惊讶能够形容的了。
而此时震惊的又何止他一人，方才进屋的下属，听得这句话，霎时脑海里一片空白，连自己要禀报什么都忘了，抬起头来看了看言冰云，又看了看自己的主子，不一会儿便只剩下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