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博凯】我们为什么不能够相爱(4)

她要我忘了她？她以为她是谁？——可是为什么我会真的忘记，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的梦更加清晰了。
梦中的战场终于有了完整的轮廓，有了冲天的炮火、弩箭、废墟和鲜血。他的视野是红色的，满目鲜红。整座破败的城市好像就只剩他一个人，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的双手在乱石和交叠的尸体中摸索，红色、红色、红色、哪里都是红色，他的心脏在以一种难以忍受的频率疯狂跳动，白色——他终于看见白色了，即使那种白色已经被染成血红。
“——忘了我吧，博士。没有我的话、你会、你会更自由一点吗？——就当我是一个、一个一直在束缚你的仇人吧。我恨你，博士，我恨你。”她断断续续地——不，那不是在劝诫或者安慰——她是在命令他，“快走……越远、越好——”
他的呼吸停止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那些字根本没有经过大脑的筛选就蹦了出来，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语法破碎、颠三倒四、标点全无，他疯狂地倾泻着这些年来对她、对自己、对这片丧心病狂的大地所有的爱和恨，梦境的“观众”都忍不住和他一起陷入疯狂，只有那双憔悴的翠绿色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平静地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