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超短篇】嫉妒的绿眼(2)

终有一天，你接受了这一切，你也变成了它，变得再也无法正常看待一切事物，变得被怒火、恨意、质问所淹没，变作了一双嫉妒的绿眼。
它左手拿起稻草人，右手攥紧铁锤、铁钉。咚！咚！它猛烈地敲打起来，它敲打的频率越来越快，它敲打的声音越来越响，直到最后，你能听见这简单的声音变成了首有节奏有起伏的音乐，甚至能从中听见人声。
不，那是你内心的声音，是你在与它共鸣。然后你感到钢铁的碰撞声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水滴落地的声音。
它在做什么？他想要什么？它这样做的意义何在？或许它自己也不知道。他是被吞噬的阴影，它是被支配的怪物，它是腐蚀着人的药剂，它是刺伤着人的利刃。火焰带来光明，它却带去黑暗；火焰烧去燃料，它却不管燃料不燃料。
不知过了多久，它汇聚成人形，站立在地狱的桥头，继续用那足以用尽世间一切贬义词来形容的双眼凝视着这个世界。

地底吹过一阵幽风，这让它燃得更旺。
你听见桥下的流水声了吗？听见那水流撞击河岸的声音了吗？这河水是由从那绿眼中流下的泪汇成的。确切的说，由千万双绿眼中流下的泪汇成的。听见了吗？这就是那双眼睛发出的声音。
你沉默了，你理解了，但别忘了它究竟是什么，它不值得被同情，它也不需要被同情。你的善对它来说就是恶，何况不是纯粹的善。
当你这样想着的时候，你看见那双绿眼出现在了你的视线中心，那双眼睛，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正盯着你，它从未移开目光……
2022年3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