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的地下室15(2)

吴邪紧握的拳头抱紧在胸口，拼命忍着快要滴落的眼泪。
“你在哭吗？”沈巍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你向来与我针锋相对，你死都不怕，怎么现在这么脆弱了？”沈巍轻轻哼了一声，“讽刺吗？到头来，你我一样。”
沈巍无声地笑，停了一会儿，他又说：“可有一点不同，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他甚至为我而死。而你，吴邪，你真的确定，林楠笙爱过你吗？”
“不要再说了。”吴邪带着鼻音。
“吴邪……”沈巍轻轻抱住他，“本来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痛苦了，如果没有你出现，或许我已经死了。可你现在……”
“别说了。”吴邪挣脱他的怀抱，抹了抹眼睛，“不想听。”
“吴邪，我……”
“沈巍！”吴邪少见地吼了一声，扯过被子蒙住了头。沈巍听不见他抽泣的声音，但能感到他身体抖得厉害。
他沉默着，几次想扑过去抱紧他，都忍住了。他在一片寂静中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也侧耳听着吴邪的一切响动，很快，他的心就揪紧了。
他听到了吴邪痛苦的呻吟。他的胃经不起止痛药的刺激，头痛也多半靠忍耐。他忍痛的方式大多是无声的，很少像现在这样……
“吴邪？”沈巍拉下他头上的被子，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他从来没有握得那么用力，指甲都要刺破他的皮肤一样。

沈巍忍着，任他握着，这点痛对他算不得什么，何况，就算吴邪再怎么用力，又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呢？
他脆弱得只余一副病躯，他陪他渡过了最艰难的时日，如今，还有谁能够体会吴邪的痛苦，带他走过这段阴暗呢？
指甲越陷越深，头痛越来越难忍。黑暗中沈巍看不到，吴邪已经咬破了嘴唇。
“沈巍，”吴邪的汗湿了衣服，说话都变得吃力，“还有……药吗？”
“你不能吃。”
“我……忍不了……”吴邪痛苦得蜷缩成一团。
沈巍静默了片刻。
“等我一下。”沈巍掰开他的手指，抽开自己的手，开了灯。
他取出注射器和一小瓶液体，看了一眼痛不欲生的吴邪，咬了咬牙。
药物注射进吴邪体内，十几分钟后，他的身体松弛下来，瘫软在沈巍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在沈巍胸口，苍白如瓷的脸没有了痛苦的表情，只余疲惫。
“我会治好你的，一定。”沈巍吻住了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