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之上（25）(4)

“竟有此事？”她居然毫无察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为何那些鬼姐姐不缠着我，却偏偏要去看你练剑？”
“我怎会知？”
权侑莉缓下了语气道：“泰妍，世人都爱美，这是常理。可若只追求美，如何才能长久？”
金泰妍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人界阳寿有限，有多少男子因为妻子年老色衰而另寻新欢，贵胄人家纳妾的更是数不胜数。又有多少男子始乱终弃。还有的，就如同那灵雅阁的姑娘们一般，也许只是想寻个救赎的人，却不想，只是一个又一个的负心人罢了。
“你就当我在发混吧。”金泰妍捏了捏权侑莉的肩膀，可还是开口道，“可不论是那些鬼姐姐还是人界的姑娘，在她们眼中，你我始终都是男子。”
“美也好，丑也罢，男子还是女子都是一副皮囊而已。若是真心，又怎会顾及这些。美英吸引我的绝非只是貌美而已。至于郑秀妍，确实是少有的绝色，可我权某人偏偏只恋那抹青。我先过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权侑莉剩下的话并未说出口，还是得金泰妍自己想通了才行。只是，这木头脑袋，何时才能豁然。
金泰妍回想着初次遇见郑秀妍的那夜，中秋佳节，月下灯谜，桂花佳酿，灯笼与花，客栈和她说的那番话。她金泰妍除了一副好皮囊以外，又有什么可以吸引到她的？若她是郑秀妍，中秋游玩时遇见一面容姣好的男子，以她的姿色和手段，何须从柳州一路跟至龙川。更何况，若是那人没有回应过什么，那她早就撒手而去了，何必如此耐心，更何必舍身救人。郑秀妍原本就无恶意。

是她孤独惯了，本能抗拒靠近；是她处处提防，总是游移不定；是她欺瞒于她，使其错付于人。思及此，金泰妍愈发开始懊恼，她也相信，郑秀妍所说的，她们并非初次相遇的话，是真的。可到底在何处见过，她确实毫无印象。现如今她们是同伴，既然权侑莉已经认定了黄美英，她金泰妍只得接受。眼下更重要的还是问清楚白衣女子的来历。其余的寻个时机再向郑秀妍坦诚吧。
待金泰妍步入权侑莉房中时，白衣女子已经被唤醒。沉睡了两日，气色明显还未复原，原本腰间挂着的飞镖早就被黄美英先一步卸了下来。此刻她盯着面前的四人，却始终未开口。
“姑娘，这是我让小二准备的清粥小菜，你若是饿了，可吃些。”金泰妍端着盘子放到了女子身旁的矮桌上。
这一举动倒是让女子愕然。随后金泰妍又掏出了一瓶伤药放在托盘边叮嘱道：“这是治疗内伤的丹药。美英的那一掌恐怕需要些时日才能恢复。我想侑莉已经替你解了魂念束缚。你想要走随时都可以。只是，灵雅阁绝非是个好去处。”
黄美英见金泰妍提到他，意外地没有开口，目光倒是在权侑莉和金泰妍两人身上来回。
“我才刚当上花魁，怎能就此一走了之。”女子苍白的面容上满是哀伤之色，她终是开口道，“无需这么麻烦。等此间事了，我亦不会久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