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中心】穿越，与人妻姐姐凯尔希共历出差之旅（第二章· 第三节）(5)

略过头顶的野生羽兽嘶鸣着，钻入厚厚云层，云山又遮住天空挂着的那轮懒阳，阴影顷刻间覆上整艘舰船。“苏卡不列！”不远处一名正在打牌的军大衣将手中的纸牌拍到主炮底座上，随后舌头打着咕噜以极快的语速吐出成串的话来。我以自己入门级的乌萨斯语水平勉强听懂他大约是在骂天空突然多云，害他出错牌，输了好些钱。
“我不明白，凯尔希主管，这样一个残暴的酷吏，通常不都该待在自己的地盘作威作福吗？为什么会来出使外国？卡西米尔无胄盟也好，乌萨斯守旧派也好，这些外国人又为什么要争相除掉他？”按照我有限的观察来看，这次来世焕怎么都像是特地以身犯险来维护他国和平的样子，我无法理解。
“他要终结一个时代。”凯尔希说的是我所熟悉的维多利亚语，每个单词我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却又宏大或者说笼统到令我摸不着头脑，所幸她不是话说半句的人——至少目前来说都不是，“来世焕得势之后，利用炎国的龙门币霸权迅速打开市场，大力推动国际贸易。在新贸易框架下，城市的规则迅速改变，旧有的阶层划分正在被淡化。一批有积蓄的劳动者获得了成为经营者的资格，他们正在部分行业大规模地替代旧形态的资本，形成一个个体之间不直接构建联系的新兴阶级。挣脱传统形式的资本在将就业竞争愈演愈烈的同时，来世焕巩固了国有资产及公权力机构的地位，以对冲由底层资本重组可能导致的国民信心下降。”

我似乎能够理解他看似反常的行为了，“所以当这套基于国际市场新规则而在未来将要散播到整个大陆的新体系，在目前阶段还不能承受一场大规模战争带来的冲击。但其完全铺开之后，却能维护大陆的稳定。”这是我穷尽了自己死记硬背只为通过考试的经济学知识，一字一句说出的结论。而凯尔希却反问：“那汉密尔顿主管您觉得这样是好是坏呢？”
这是一个堪称专业对口的问题，我不禁回想起这次出差之旅伊始，在乌萨斯论坛上刷到的那个并不令人愉快的置顶帖。也许发帖人的轻生行为被劝阻之后，会被人指责太过脆弱吧。但我知道，我就是凭借曾经那份压抑的，给数不清的人开辞退通知书的工作经验知道——现在的人们得益于时代的发展，能做的事情相比过去而言只多不少，是新的时代给的压力令他们难承其重。
“怎么可能是好事呢？文明边缘的流民至少知道如何在荒野上生活，但城市里的人们只能依赖城市而活。那个人是城市苦难的根源，但事已至此，即使他消失，大地也不会停止狂奔。”我在说这些话时所怀抱的感情，如今想来应该是无奈与不甘。凯尔希的目光驻留在我身上，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也许不该在同事面前将心思形于颜色，但即使没皮没脸如彼时的我，亦有深埋心中的热血——我恨，恨当他人遭受苦难时，我除了施以同情外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