淖/ 你我的关系像泥沼（5(2)

哈特沉默着，布莱恩看上去却想和他叙叙旧。
窗半开着，我听得到下面传来的声音。
“说吧，”剥皮匠背靠绞刑架拖腔拖调地开口，“我杀了你什么人。”那语气简直就像客人问我酒馆供应什么酒。
“……父母？”剥皮匠在笑。他居然他吗的在笑。“好友？……孩子？”
哈特的脸色明显更差了。我看见他攥成拳的右手微微颤抖，手中的文件承载着他的怒火，被捏作一团，早已不成形状。
“哦~是的没错！”布莱恩倒像是来了兴致，“我记得那个小姑娘~大眼睛金色长头发的漂亮小姑娘，那是你的女儿？真可惜——”
他没能说下去，哈特一把将他摁在一旁的砖墙上，狠狠扼住他的喉咙，像是非常小心地克制着自己，以免立刻把他掐死。

“闭嘴。”他咬牙切齿地命令。他与布莱恩贴得如此之近，他们脸上的神色形成如此鲜明的对比。
我早就料到这场面不会好看，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但是剥皮匠的态度很奇怪。那不能用精神不正常来解释。布莱恩，他带着剥皮帮一步步闯出如此响亮的名声，他会甘心就这样面对死亡？
内心浮上一丝不安。我总觉得大名鼎鼎的剥皮匠……不会如此轻视自己的性命。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哈特慢慢松手、走到几步之外，任凭建筑物投下的阴影将他吞没。我知道他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布莱恩咳嗽一阵，重新开口时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腔调。
“来杀了我啊？”那绝对是百分百的、嘲弄的微笑。布莱恩向来知道如何轻易地激怒对方——当年丹佛巡警可被他三番五次气得够呛。“哈特，”撇开内容不谈，那口气简直像在跟老朋友叙旧。“你我都清楚，你只是个躲在法律背后的懦夫罢了。今天处决我的不是你，而是法律。”布莱恩轻声说，“哦！可怜的孩子，她那懦弱无能的父亲永远也不能为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