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二话——英镇(2)

“阿弟！”一个声音从杂声中脱颖而出叫住了我，声音有些沙哑深沉。我回头只见一个老翁，头发苍白，身穿破旧粗葛布衣裳，衣服上上下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各型各种的补丁。商品整齐陈列在他身前的推车。
“什么都有，每天都抹过一遍，很靓的。”
老翁对着我微笑，很慈祥，好像我的祖父一样。祖父，只见过几面，我记得不太清，自打幼时不知某种原因随母亲搬家到深山以来，就没再见过他了。
他看着我，眼中的慈祥中似乎还携带着一些期待。他脸上的皱纹——这些饱经风吹日晒的痕迹，让他更显得年老，应该是穷苦农家。我不好意思拒绝，不过我也急需购物还家就接受了。“嗯好，就您这句话，我来您这买。我看看。”
仔细一看，有些物品似乎是翻新的。唉？毛.....毛线球，好想碰，不能胡思乱想！哎呀，我竟忘记了母亲喜欢什么，但记忆中似乎母亲每次买东西都是为了我，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买过东西给自已。
“茶壶和茶杯（无需茶叶，虽然我家不种茶，但是母亲和山下村里人关系好，所以我们去拜访他们时，他们常常会送许多茶叶给我们）额，再......再..…来个毛线球。”

“阿弟，那个线球就送你了。”
“不可不可！既然是买，我就必须出钱。”
“不用，阿伯不差那点，我年纪已高，儿子被征了军，渺无音讯、生死未卜；女儿也远嫁了。儿女不在身边，钱多少都似身外之物。”
“留点钱好过日子，您活的好，他们才不会回来时为您伤心嘛。”
我把钱放进他那长满老茧的手中，合上他的手掌。他有些不肯，然后渐渐地妥协。我点头离开了，没有回头，也不知老翁他有没有望着我。
我有些渴，于是我到路边凉茶铺买茶吃。我无意听到一对客人的讲话。
甲：“采茶乡的梯田，无一处不是种着茶树，绿意盎然。特别是现在正值春季，在田野里观景品茶闲聊，美哉！有无兴致与我同行?”
乙：“拉倒吧。你现在还有闲情雅致。我可不像你，没空，我喝完茶还要去码头做工，哪有你这个教书先生这么清闲。今日子辛苦，每天都是愁着愁那的。”
“哎，生活可不止眼前的苟且。话说我今早回到镇上，见官府的人在镇门上贴了告示，我看了一下，告示大概是王师将胡族驱逐，打了胜仗，签了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