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 当指挥官和誓约舰去度蜜月（三）(4)

“我就记得当天晚上，我妈在我面前哭了大半个晚上，最后眼睛都哭肿了才好不容易睡着。第二天，我和我妈就抬着我爹回去了。在那之后，我们就拼了命地去赚钱。我和我妈倒着班地在照看我爹和去外面工作之间来回折腾。”
“第二年，军阀头子开始打仗。我妈交不起税，为了躲官兵，开始带着我和我爹到处跑。好巧不巧，我妈在年关生了我妹妹……”
“……我没听说过您有个妹妹……”
“我妈把她给出去了。给了当地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地主，换了不少盘缠，带着我们去到处跑。我妈和我，带着我爹，东煌天南海北都去过。什么活都做过，有的时候帮人拉东洋车，有的时候帮人做工，节气不好的时候就只能街边捡垃圾过活，有的时候垃圾都捡不着剩的，一家三口就只能窝在桥洞下面饿着。这还算是运气好的，运气不好遇到那脾气不好的条子，连桥洞都不让你睡，说是什么影响市容——谁会跑去看桥洞呢？”
“我爹冻得腿脚到现在都不好使，后来到了白鹰之后说是关节炎，每逢变天气腿就疼得直吆喝；我妈当年为了养我和我爹，东奔西跑受够了罪，饿得快要皮包骨头，现在经常吃不了多少甚至吃不下饭就是当年养出来的——估计她的胃已经萎缩地装不下饭了吧……”

“那个时候，什么东西都缺。在上海那会，我跟街边的几个也是流浪的小孩，经常去火车站偷煤，虽然有的时候被抓住就会好一顿胖揍，但是只要能偷回一块来，这一个礼拜都不用冻着了，饭也能热着点吃了。”
“……唉，不知不觉说了不少。光辉，有的时候，我做这些事情……不是因为我有的时候孩子气，我只是也想体验一个普通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在年长的人怀里撒娇是什么感觉，有父母的庇护是什么感觉，不愁吃穿……又是什么感觉……”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逐渐微弱了下去。光辉连忙低头，却发觉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他又睡着了。
光辉只能无奈地微笑着，还保持着自己的坐姿，一边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一边向旁边一直默默地看着的Z23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低下头来轻轻地说道。
“做个好梦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