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龙惑心 第二章 染羡 冲羡 病娇病弱攻 杀手受 虐恋情深(2)

三年前，鬼婴心软私纵鬼月离开，国公震怒，原是准备废了少年武功，扔进勾栏里去。恰在此时，宸王去鬼楼挑选护卫，一眼相中少年，将人救下带了回去。
国公虽不满，但也未加阻挠。可后来宸王行事愈发让人捉摸不透，依旧要求少年完成鬼楼里的任务，不分寒暑操练少年，不可谓不严苛。但每每少年惹出事端，又轻描淡写遮掩过去，一如这次。
鬼煞心狠手辣，别说是襁褓中的婴孩，就算是怀揣六甲的妇人，也一样可以神色自若开膛破肚。抗命救下婴孩的不会是鬼煞，只会是曾经的鬼婴，现在的魏无羡。
然则，宸王推了鬼煞出来当替死鬼，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国公魏无羡无辜，动不得。
眉头皱紧，叹出一口气，提笔如实向远在京城的国公复命。
这甥舅二人之间的嫌隙外人插不上手，左右宸王也快弱冠，无论天子心中作何想法，都必须让宸王归京。祖法规定，皇子的冠礼需得在宫中由皇帝亲手加持，以示代代相承，皇室兴盛。
一切就待宸王归京，甥舅二人见面自行商榷吧。
不久，京中来人，传天子口谕，令在江南调养的宸王北堂墨染即日启程归京。来时，余毒未清的皇子缠绵病榻，浩浩荡荡一群医者随行。去时，轻车简从，一路疾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入了城，鼎沸人声隔着车壁传了进来。少年频频向垂下的帘帷瞟去，趁着男人闭目养神的间隙，撩开一侧，好奇地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喜欢？”男人的声音一贯淡漠，阖着的眼亦未睁开，“繁华之下藏污纳垢，尽是龌龊。”
淡漠的语与他的人一样，凉薄冰冷。
魏无羡微怔过后，斟酌着轻声回道：“也并非都是如此，总会有着善心人，行着慈悲事。”
“愚不可及。”
少年抿唇，留恋地朝外看了一眼，而后放下帘帷，规规矩矩坐了回去。
“曾经有一女子从未行过恶事，对于世间万物皆抱有慈悲之心，即便对着她夫君那些蛇蝎心肠的小妾，也不忍苛责。她告诉她的孩儿，天理循环因果有报，君子修身当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闭合的眼睁开，沉甸甸的像是裹着一层浓雾。
“后来呢？”
“后来？”淡色的唇勾起，满是嘲讽，“自然是死了，七孔流血不得好死，腥膻的血溅了她孩儿满身，狰狞扭曲的面孔让她夫君不敢敛尸。”
“停尸的灵堂前，做了一场又一场法事，不为超度亡魂，只为驱逐恶灵，不要扰了其他人的安宁”，瘦弱的胸膛起伏，压抑的咳嗽从齿间溢出。北堂墨染复又阖上眼，缄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