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笑(2)

所谓君王不过是一颗百姓期许的棋子，她笑着在大殿之上喝醉了酒，谁知他突然出现，说要为她打天下。
代价无非就是为他穿一次嫁衣，至于嫁不嫁，他们都很清楚。
她是君他是臣，哪怕再喜欢，也不过他是她的宠臣，而西凉军铁骨铮铮，他四代将领，又怎么可能甘愿沦为“榻上臣”。
五年后，西凉军扫平边境，捷报来时亦带来了他的尸身。
头颅被斩，身子被抛进了烂泥沟中，即使仔细拼凑也无法改写死时的屈辱。
他们说，他是为了取回一样东西孤身进的敌营。
而所取的竟只是一粒珠子。
“不过一个死人，凭什么，凭什么要我哭？”
七日后，他以国丧之礼出殡，入夜，她换上早就做好的嫁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似哭似笑。
“不是说要看我红妆吗？如今我穿了你却看不着，无命消受当初又说什么胡话？”

“朕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样的君子！”
夜已深，风声阵阵，齐国传来婚书，说七日后以同皇后之礼相迎。
她并未拒绝，将西凉作为嫁礼，而却独独解散了西凉铁骑。
红丝玉佩在他出殡之日随他进了墓穴，至于那颗他到死紧握的红珠，却又再次明晃晃挂在了她的脖颈。
那本就是她的。
在她还未成陛下的时候，在她还唤他哥哥的时候。
她说过，来日待到嫁时，他以红珠为聘，她便嫁于她为妇。
待及笄，西凉大乱，西凉皇室之子皆死于非命，她作为嫡女，成了西凉唯一也是最后的女皇。
“西凉铁骑三千甲还真是衷心耿耿，你有什么筹码保我不会杀你？”
“红丝玉佩，家传的，有了它，就算我死了，西凉军也会听你的！”
“你当朕是傻子吗，红丝玉佩不过你家族相传的信物，跟西凉军有什么干系？你的西凉军若反，怕只会杀我杀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