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伽蓝（羡忘/HE/生子）（下）(4)

“魏施主，请留步。”
“大师！”魏婴看清来人急忙合手还礼。
主持细细打量了几眼眼前人，哈哈笑过几声方缓缓开口。“老衲观施主这几日心神不定，不知施主因何如此？”
“红尘俗事，不敢叨扰。”显然，魏婴并不愿多说。
“老衲虽不理红尘，却知因果，今日之果在于昨日之因，施主若不解眼前事，不若去寻一寻从前的因。”
因果。这一夜，两人房中的灯彻夜未熄。
翌日一早，魏婴刚刚收拾完还未来得及倒掉洗漱的水便听到了“叩叩”的敲门声，看清来人，魏婴抱怨的话生生梗在了喉头。
“蓝……蓝湛，快……快进来，有点……有点乱，你别嫌弃哈！”魏婴将蓝湛请进屋，又是搬凳子又是倒水，还顺便将朱颜未来得及拿出去的脏衣服狠狠地往被子里塞了塞。蓝湛看着手忙脚乱地魏婴，忍不住掩面偷笑，心中那把锁仿佛在这一瞬间开了，那困扰了自己多年的梦魇终于要开始真真正正的散了。
“魏公子，您别忙了，先坐吧，我有些事想同您说。”蓝湛出声叫住了魏婴，拍了拍凳子示意他坐。

魏婴挠着头坐在蓝湛对面，想起那日，面上还是忍不住尴尬。“蓝湛，何事，你说吧！”魏婴虽心里想着，死就死吧，反正早晚都要面对，但放在腿上的手还是忍不住握成了拳。
待魏婴坐定，蓝湛缓缓起身施礼，“魏公子，前几日之事蓝湛在此向您道歉。”
“别，蓝湛，那日是我唐突了，我不应该如此心急，我知道你因为过往心中有顾虑，我应该再等等，再多陪陪你，等你放下过往再同你说的。”魏婴见蓝湛起身也急忙起身制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你知道？”蓝湛就着魏婴的力道站直了身子，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嗯，主持说万事皆有因果，我想那日你拒绝也是有原因的，哦，来，你先坐，我想着等你能跨过心里的坎儿再说其他事！”
“嗯，魏婴，你可愿听听我的过往？”或许真的被魏婴的话安慰到，蓝湛长舒一口气，这些年的压在心底的事，好像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好，只要你愿意说我永远都在！”
“其实，从前我也期待过自己拥有小家之后的生活，也想过我和自己的丈夫会像父母那样恩爱甜蜜，我以为它会想陈酿，愈久愈香，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不知为何，父母开始整日争吵不休，只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让他们争吵整晚，慢慢我发现，当我很乖巧很听话的时候，他们争吵的次数好像会少一点，时间好像也会短一点，所以在他们面前我总是努力的顺从，压抑自己有时甚至不敢呼吸，我怕好不容易得来的片刻安宁会被再次打破，我厌恶那种压抑的感觉，母亲大概也是不喜欢的，一年之后母亲便去世了，我忘不了母亲最后望向父亲的那一眼，她的眼神里满是对眼前人的怨怼，我不知道那份怨从何而来。”泪沿着精致的面庞一颗颗滚落，砸在了魏婴心上，他抽出怀中的巾帕，坐到蓝湛身侧，轻柔得拭去蓝湛脸上止不住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