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轮回1）(4)

最终在第二天清晨，在早点铺子摊位卖白馒头和白米粥的末兮，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传来的奇异目光，也是真真切切的在老妇人不在的第一天里一个馒头也卖不出去
十二岁的末兮第一次觉得人类是种很奇怪又很复杂的生物
直到有个提着散发出药材味道大木箱子的男孩不紧不慢的走进了铺子最外边的桌上入座，他身上有种很是阴郁的气息，这可能也和他是大夫有着最为直接的关系，他轻声道：“一碗粥三个馒头。”
“……八文钱。”
那是她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客人
因为男孩的带头，渐渐地，其他的人也放下了成见，迟疑之后也都缓缓走进了铺子，毕竟不能和自己的肚子作对
再后来，她知道了那位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无论春季还是冬季都会在清晨雷打不动的前来买早点的男孩是谁——君撷，京城第一神医君大夫的独子
因为他每日都会来的缘故，末兮收了一名自称君撷友人名为卿忆云的巨资银两，遵循约定的把角落那张君撷总就坐的桌子设为他的专属位置，他没到店时，这张桌上便会被放置一个有客的木牌，他一来，末兮便又会眼疾手快的把那牌子撤掉
十年来，包子铺生意越做越大，早点样式也越做越多，时不时也会有些官家小姐和贵族子弟慕名前来，客人虽多，但末兮的话语除了回答客人的话外也是能闭口就绝不说话，打理店铺的始终都是那一批人，全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有一个很奇怪的点，君撷除了第一次买早点时说了自己的要求外，其他时候从来没开口说过任何话，但和他对视一眼的末兮就是准确无比的知道对方会点一碗粥三个馒头，价格也永远是八文钱，两人就像是配合了多年的搭档一样，一个不说，另一个也永远不会开口问
就像是人总会对“第一个”人毫无顾忌的偏心一样，某种意义上来说，君撷也的确是她的，所谓的“第一个”客户一样
末兮知道对方和自己都是同一路的人，是不喜欢说废话的人
这让末兮学会了人类的一种品性：执着
原来还有人会和她重复售卖着早点一样重复的来买着她的早点
渐渐地，客人多的一发不可收拾，末兮花了一笔钱，雇了几名伙计帮忙
卖完早点后，她把中午和晚上的时间都留给了书籍，她得通过这种歌记录的方式学习更多的人类生存法则，明白了冷血一词的贬义后她是真的不想再被其他的神说冷血了，也不想再让父神蒙尘
第二天，角落里的那张木桌上顺理成章的被摆放好了刻有“有客”一词的小木牌
来往的的常客在小二的告知下都知道了这其中的寓意，只有那些新客在嘀咕着为什么有位置不给坐
直到午时，角落里那张被放了木牌的桌子仍旧没有任何人坐过的痕迹，小二便把它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