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被听闻的以撒（二）(2)

“怎么呆住了？比赛就要来不及了，赶紧吧！”若非张帅走到半路回头提醒，以撒应该会在大门口浪费他可有可无的一整个下午。那个先前木头般的大男孩快步赶上，差点就因为跌倒和大地母亲来一个亲密接触。
决赛在教学区，要从宿舍区到那里需要经过横跨公路的一座天桥。二人接近时才发现自动扶梯无法使用，不过考虑到学校的级别，便不该去追究这点了。登上后也没什么可看的，天桥阻隔了穿越车流的危险，却拦不住刺耳且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以撒在半途开始出神，这种无意识的状态持续到桥底的绿化吸引住他的目光。即使是南方人，他也很确定，无论被种在哪里，都不该出现灰色的灌木。联想到底下涌动的暗流，以撒便什么都明白了：这些无辜的植被因为人的要求被迁移至此，在暗无天日的桥底，阳光成为它们一生的奢求。经过尾气和冬季风的摧残，曾经的绿叶终于覆盖上了绝望的灰黑，所剩无几的色彩被灰尘彻底埋没了。终其一生，这些植物不会收到一句道歉，它们也很明白，氧气和有机物珍贵无比，但人绝不会缺少生产这些的植物，有没有它们，人从来无所谓。

他想到这里，却被北风无情打断了思绪。这种难以摆脱的寒冷气息令他不由自主得联想到南方。尽管那里的湿冷一直困扰着他，但素来温暖的苏南绝不会如此早就入冬，再略北一点也是如此。
“南京的冬天不会来得这么早的.......”
以撒直到自己又开始自言自语了，但南京之后的话他是一点都不记得了。还是好性子的张帅回来叫他，顺带听到了他的咕哝。
“啥情况？什么‘审计’、‘信息科技’的？你怎么入魔怔了？”
“只是......瞎想一些事，对不起，赶紧走吧。“
随后，两个人才终于接近那栋散发学分气息的建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