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血04（忘羡双洁he）(2)

婴：“那不是吵醒你睡觉了吗?
湛：“没关系啊,我想陪着你，陪着你度过每一次脆弱和恐惧。”
从这以后,魏婴与蓝湛同床同衾。魏婴躺在蓝湛身边,轻晃他的衣袖,万籁寂静被可爱的叮铃声打破。蓝湛会在半梦半醒间抬手，摸摸魏婴的脑袋,把他圈进怀里。
湛:“抱抱,不害怕了。”
白日叔父讲学,魏婴趴在蓝湛桌边跟着听。叔父说话又轻又慢,魏婴听得昏昏欲睡,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明目张胆的趴在桌上。
叔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魏婴也不醒。阳光透过云层暖暖地笼在他身上,蓝湛手腕上的铃铛细细碎碎地在耳边响,没来由的心安。
叔父有意无意用脚碰他，想把他叫醒。魏婴掀开眼皮看看叔父,然后埋下头接着睡,睫毛颤颤,嘴角弯弯,藏着灵动的狡黠。
叔父更气了。
湛:“阿婴志不在此,他自在快乐就好,望叔父多包涵。”
叔父捋捋胡须,眯起眼睛，一脸恨铁不成钢。
叔:“目不识丁,不知礼数,言行无状,再好的皮囊也枉然,父母的教养也辜负啊。”
湛:“阿婴是识字的,阿婴一心可爱,我也…我也.…”

蓝湛一时嘴快,嘴在前面飞,脑子后面追,不合适的话都说出口了才知道住嘴。
叔父摇摇头，看着支支吾吾的蓝湛。
叔：“说得好啊,他一心可爱,你也乐得纵容。”
魏婴睡了一下午,眼下又无精打采，仰靠在树根下乘凉喝茶。
湛：“阿婴，你过来。”
婴：“干什么呀?”
蓝湛捧着个玻璃罐子伸到他面前,
湛："你看这是什么?”
婴：“大灰蛾子。”
湛：“什么大灰蛾子,蝴蝶啊,五彩缤纷的，你看不出来吗?”
魏婴食指轻扫鼻尖,他是看不出来。他眼里没什么多余颜色,看不出蝴蝶绚丽,只知瓶里是灰扑扑的虫子。
世间的美好生机,在他眼中如此绝望。
湛：“你伸出手来。”
魏婴乖乖伸手，蓝湛抓了一只蝴蝶放在他手心，笼着他的手，关住蝴蝶。
湛:“感受到了吗?”
婴：“什么?”
湛：“生机勃勃未必要用眼睛看,你手里的,就是一个扑腾的希望。”
魏婴这双手,一惯是掐断脖颈或是掏空胸膛,迅猛的力道带来血淋淋的快感。可是现在，他小心翼翼捧住一只看不出颜色的蝴蝶，手心连带着心尖轻颤着痒，魏婴不敢用力,生怕揉碎它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