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灿】春天的十个瞬间 | 第12章 期末(2)

片刻，方萤问：“你寒假准备做什么？”
“不知道……”郑成灿顿时觉得有些烦躁，“要回我爸那儿。”
“你爸住在哪儿？”
“江东区。”
“蛮远的，你为什么不跟他住一块儿？”
郑成灿没回答。他们的谈话一贯是这样，彼此都已经习惯了。都是对秘密讳莫如深的人，所以也格外尊重对方的讳莫如深。
歌跳到下一首时，郑成灿忽然说：“……他再婚了。”
方萤愣了一下。
郑成灿声音平淡，“徐阿姨——就是我爸再婚的对象——怀孕了，五月末生。”
方萤“啊”了一声。
“外公外婆对我很好，但是……”
终归和父母有一些差别。
方萤笑了笑，声音说不上是自嘲还是惆怅，“原来我们都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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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近期末考试越兵荒马乱，但方萤反倒比平常的时候更闲。各科目都改作自习了，老师在讲台上坐着，等学生来一对一答疑，只偶尔下讲台巡视，维持纪律。
语文课自习到一半，张军忽然过来，把魏明喊去了办公室。
魏明一去两堂课，直到中午放学了才回来。

方萤简单收拾了东西离开学校了，郑成灿翻出校园卡，正准备去食堂吃饭，魏明径直走过来，把他一堵，“郑成灿，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卑鄙小人！”
郑成灿扫他一眼。
“别跟我装无辜！是你跟张军告的密吧！”
郑成灿莫名其妙。
“知道我要整张军的，除了方萤、丸子和贞贞，就剩你了，除了你，还能有谁！”
郑成灿懒得跟他扯，“让开。”
魏明却偏偏更往旁边一挪，魁梧的身体将走廊过道堵得严严实实，“想走，没门！”
郑成灿印象中，刚开学的魏明，还不是这样的“一身匪气”，不过才过了半年……
“有证据吗？”
魏明愣了一下。
“是张军告诉你我告的密？”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丸子她们还会出卖我？难不成方萤还能跟张军是一伙儿的？！”
郑成灿还是这句话：“让开。”
魏明山似的杵在那儿。
外面忽传来张军的声音：“魏明！还待这儿干什么！赶紧去请你家长过来！”
魏明地哼一声，牙缝里挤出一句“咱俩走着瞧”，转身，让出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