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纪元 第一章 第一节 谁才是笼中之鸟？

克露乌养了将近一年的鸟最终还是因为某些不可控的因素离开了这个在掌心构筑起来的虚拟世界。
“你的时间浪费得真是慷慨。”奥克托珀斯走到她的身后，打量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鸟笼。
“总比你整天盯着那个蜂巢好。”克露乌捧着早已失去颜色的鸟转过身来。“无论哪个星球，能源枯竭都无法避免。而如果能制造出一个能够提供进化和演变条件的世界，或许就存在再造我们所需一切资源的可能性。”
“这样一听，好像真的比我强不少。不过和我无关，告辞啦。”奥克托珀斯挥了挥手，离开了克露乌的实验室。
在克露乌看来，奥克托珀斯这次来，就像是用无色的笔在白纸上写下一段毫无意义的文字。
再养一只显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毫无疑问，这个没有起源和概念的世界光是维持“存在”就已经是奇迹了，更何况还要在虚无中创造一切。
克露乌为死去的鸟挑选了一块花田。
“我可以把他埋在这里吗？”克露乌伸出双手，那只鸟正安静地卧在上面。虽然身体上残留着尚未完全散尽的温度，可终究不是他本身产生的。
花田的主人是一个留着米黄色长发的少女，她放下手里的工具走了过来。
“当然可以，不过，这样不是更好吗？”少女转身从屋里拿来一个精致的花盆。“挑一株喜欢的花，把他埋在里面做成盆栽带走吧。放在院子里，想他的时候也不用再走很远的路。他对于你来说，应该是相当特别的存在吧。”
存在？克露乌在脑海中反复确认着这几个字眼。难道“存在”在虚无中是有寿命的吗，他的死是因为“存在”已经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