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 |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李泽言）(2)

这个年，你是赶不回来同他一起热闹了。
上元佳节天子宴群臣，不设君臣之防，上下同乐。
不过，君与臣，谁也没有真正乐起来。
“陛下今日似是心情不佳啊。”
“往日皇后娘娘在时，与陛下同坐，同饮同食，陛下也总是带着笑意，殿内何至于如今日般压抑？”
“陛下啊，是在念远怀人呢。”
除夕夜，他也是这样一个人度过的。
你那时在边地收到了他的信，信中就是这样说的。读来竟颇有些委屈。
他虽予你先斩后奏、便宜处置之权，你还是会定期上报两军阵前的情况。天子明黄的旨意总是来得很快，江山黎民，字字皆是明君对良将的信任与褒奖。除此之外，附一封密信，仅呈与将军，不谈家国，无有君臣，只有宫苑琐事，无限相思。
你贪恋地抚上他的字迹，摩挲再三。
身后有人来，正是你的副将，抱拳拱手，一副听命模样：“将军。”
宴会结束得很早。
 满殿文武都看出陛下的心不在焉。

李泽言回到寝殿，发现侍候的宫人全都不在。一阵风吹过，熄灭了殿内的蜡烛。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上了他的脖颈。
李泽言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调离宫人，潜入寝殿，劫持天子，你想用朕的命换什么？”
手持异物的人明显地颤抖，声音努力表现着平静：
“那要看陛下能给什么了。”
“我说过，将军不论想要什么，我都给得起。”
你扑向他，隔着厚重的铠甲用力地拥抱朝思暮想的人。
李泽言也收紧了手臂，他的皇后和大泽的将军，他都牢牢接住了。
所谓的用来劫持他的冰凉异物，是沾了夜间寒风的边地地图。
李泽言接在手里，看都未看，便丢在一旁：“这个，明日再议。”
你的吻，带着边关清冷的月光，似裹挟着狂沙的粗粝寒风呼啸着向他袭来。
李泽言回应你，至轻至柔，全无往日的霸道和主导。
你们在楚河汉界两侧对峙，任凭你跳马飞象，攻势猛烈，李泽言不肯动一兵一卒。他只是承接着，你的羽箭滚木他样样收下，只是始终没有开城与你一战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