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2)
其实关于这种味道,我童年有着很深的印象。小时候,家里养了一条大德牧,妈妈总是隔三差五地在厨房里给它煮牲畜的心肺,每次闻到味,我就感到很难受恶心,可是妈妈却在厨房和平时别无两样,像做着我们的饭一样做着狗的饭。妈妈告诉我这是狗认为的美味。我总会站在狗的不远处,看它贪婪凶残地把一盆血肉色的心肺吃完。
和平时一样,早上到学校,去车库停车,看看时间,然后慢慢走进教室。由于没戴眼镜,我只能看见教学楼旁边的草坪上有几处耀眼的白。走进才看清,白色的厕纸和掩映在之中醒目的带血姨妈巾,垃圾桶也歪歪斜斜地倒在不远处。准是哪只猫把一楼女厕所的垃圾桶吊出来,我想到。经过这里的同学都好奇地盯着,明白东西后又眼神逃避地瞥开。
早春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和冷清,眼前的颜色格外的鲜明,同学们都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开,我也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就是那黑猫干的。
春天到了,学校里的猫发情,晚自习总会从窗外传来一声声猫叫,让教室里心不在焉的学生细细品味。学校为了营造良好的学习环境,决定捉猫。
那天晚上,我又遇到了那只黑猫,它好像比之前瘦了,我站在夜色中呼唤它,它只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盯着我,反光的猫眼看着我心里直打怵,它转身跳进了草丛里。
从那以后的几天里,我再也没有看到那只黑猫了,学校的夜晚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我还是独自一人走向车库,转角处的铁栏内,亮着陈旧暗黄的灯,空气中弥漫着异常浓烈的气味,我停的车离那很几近。带着莫大的勇气,我向那铁栏走去,门口虚掩着,我蹲下身子想从门缝中往里看。
———煤气罐旁扔着着几只死猫,一个个都歪着脑袋,有个从嘴巴里吐出半条舌头,殷红色的血顺着舌头在地上留下一条细长的血印,锅上冒着热气………
“吱呀——”门被打开了,那人站在门口,挡住了灯光,在我的身上投下了大片阴影 。我连忙起身,转去取车。抬头时瞥了一眼,那耷拉的眼皮下透露出的眼神,让我以后再也不会有想要往铁栏里望的冲动了。
第二天,和往常不同的是,我把车停在了车库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