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琴/羊歌】囚爱 第五话：梦魇(2)

恍惚的眼睛在闪烁着，恩恩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可是自己的周围都是破碎的瓷片。再来就是面前这个男人，他为什么在骂自己，他为什么要打自己，恩恩弄不明白。他执起手来，抚摸着那被耳光扇下的脸侧，莫名地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知觉……怪了，这种感觉为什么会似曾相识的？
还有，躲在男人后面的少年是谁？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唇角上勾起的那抹笑是嘲讽吗？他是在……嘲讽自己？
恩恩闭上了眼，用力地摇了摇头以清醒时，双手一个用力，他想要挺起身子立正起来，他想要搞清楚这状况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起，四周的景色又变了。
望着主院的一片光明通亮，恩恩清楚地听见那里传来的响声。是喧闹欢庆声在不绝于耳，可落寞的他却执着纸灯，独自地立在既暗黑又不起眼的地方，落寞地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此时的恩恩是一个孩童的身段，着在他身上的是粗衣麻布。莫名地，肤上有着一股淤青的疼痛传来，疼得让他彻底地保持清醒。
他再次执起了手，紧紧地揪着胸前的衣襟，这股在心中衍生的感觉，难道是……不甘吗？还有，眼前为何会温热湿润一片的？他，是在哭吗？

真不舒服啊，恩恩再次执起了手，揉了揉双眼，想要把眼前的朦胧擦拭去。可也在这一刻，他的周遭又发生了变化来。撑起眼帘之时，映入目眸中的又是一片阴暗，冰冷的滂沱大雨倾盆而下，直狠狠地拍打在自己的身上，双脚之下又是空荡荡的，踩不到落脚处，这下立马引得恩恩清醒了。
他发现自己现在就置在大海中，面前是一艘大船，而手上则是握着一条似缰绳的东西。他死死地紧捉着，一刻也不想放开，可是那一波接着一波席卷而来的狂澜几乎是要把他吞噬入底下漩涡中。他似乎抬起了头，拼死拼活地呐喊，可船沿那模糊的人影好像不想理他，就僵直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直到下一波的海浪袭来之时，手里的缰绳再也握不住了，也就是松开的那一刻，似乎有什么声响传到了自己的耳中……
“轰隆轰隆——”
“咚”的一声，一尾金鱼跃上了水面，连带着几滴水溅起，拍打在恩恩的脸上，清凉的感觉彻底让他抽出了思绪，回到了当下。随即，又是一阵雷声响起，无疑不是将他激得更为清醒了。这一刻，恩恩全身的寒毛竖起，鸡皮疙瘩的，身子也微颤着。眼眸一个垂望而下，只见刚刚跃起的那尾金鱼落在了案上，身子一下一下地蹦跶着，呆愣的鱼眼也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