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煌］“说好了，如果我先离开，可不要想我哦……”(3)

孤零零的轰鸣马上就消散在了战场的断壁残垣之中，感觉一阵热浪卷过，两人的耳边重归寂静。博士垂下头，轻咳两声后问道：
“…有没有事？”声音依旧平静，却好像说不出的干涩。
急救装置内含的药液已经开始起效，只是与死神差点迎面撞上的后怕和战斗后道不清的疲惫让她有点结巴：
“没有……我没什么事……”
“那好……”博士似乎调整了一下，声音流畅了几分：“母程序回舰…立即交予技术部破译，争取在进入霜原布控前装配本舰，其次……”说着，博士下意识地抬起头想与她对视，在目光交汇的一刹却赶忙扭开头：“兜帽掉了…不好意思…其次争取在信号防御网中加入反制导频段…你记住了没有？”不等她回答，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博士…你为什么…你自己说不是更好吗？”
博士止住咳嗽再开口时，声音已不能连贯：
“罗德岛接下来十…年的战略规划…我已经放在床头…的蓝色文件夹里…你把它…交给…凯尔希……”

有什么东西正一滴、一滴地打在煌的胸口。不知何时开始，随着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有鲜血自口中滑落：
“你要好好听凯尔希的话…小兔子…成长的很快…但还需要时间…通往王座…路上…你要保护好她…”
不断溢出的鲜红就像一记打在太阳穴上毫无防备的重拳，煌平日欢快的语调带上了哭腔：
“博士！博士你不要像说遗言一样！不要吓我！”她赶忙伸出手，触碰到的竟是几乎被血液浸透的衣衫。
涌上的血液就快完全呛住气管了，但视野渐暗的他已无力咳嗽。博士合上眼睑，盖住那对空洞的瞳孔，用这节约下的最后一点力气，散去言语中的所有冷淡，带上温柔，勉强挤出呢喃般的轻语：
“说…好了…不要…想我哦…”
双臂无力再支撑沉重的身躯，博士往侧面倒下的画面在煌的眼里犹如慢镜头，她忽然听懂了博士被爆炸湮没的话语：
“抱歉。”
因为博士觉得自己吓到了她。
虽然她并不一定介意，但紧张与畏惧还是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