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垒

夜小姐踏着时间而来，她掂起脚，悄无声息，轻轻地在牧先生脸上落下一吻。嗯？牧先生睁开沉重的双眼。月色投在白墙上，将窗外银杏树镶成了壁画。灰白的天花板，无色的房间，静悄悄，孤独在蔓延。牧先生撑起身子，摁亮了床头灯，暖黄色塞满了空荡荡的房间，也让牧先生感觉到了温暖。
“阿徒，你很美，充满了自然的气息！”，牧先生拿着一个彩泥人，轻轻说，充满爱意。放下彩泥人，牧先生拿起躺在褐色沙发的布偶，“可是你为什么如此冷漠，只是对别人热情，我真就那么让你厌恶？”。他突然发怒，把布偶摔在了地上，脚用力地踩着它的脸，“叫你厌恶我……我……”。牧先生嘟囔着，他来到窗前，手握着那穿插于窗中的铁柱，染上了铁锈，红褐色，泪悄然滑落。晚风微微，银杏叶徐徐落下，化作黄色的小纸片贴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牧先生透过玻璃隔窗张望着整个世界，直到一个白衣服的人类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他吓了一跳，脸上露出笑容。当听到啪嗒一声，他打开门，面带笑容：“你好！”。今天的早餐是白粥鸡蛋加糖丸，捏起一颗灰色，牧先生咳嗽一声，松开下颌，让那灰色通过食管到达他温暖的胃里。窗口划分好的方格让外面的世界泾渭分明，牧先生平静地看着，围墙上攀附的爬山虎已枯萎，它的根被拔起来搭在自身的软枝上，地面上的草也被除去，堆在一起。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老人坐在青褐色石头上抽烟，他一手扶着个竹筒，另一个手手指掐着些黄褐色的草丝，将草丝填在那竹筒上的一个洞里，搓着火机砂轮，老人对着竹筒吸一口，隔一会，白烟从他鼻孔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