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

初春还是和寒冬一样昏沉，眼前都是灰蒙蒙的，天空有点惨白，水泥地是渗人的黑。
脚下路的中间一道黄色沾了点尘土，颜色不是很鲜明，和黑蓝的砖块有点融为一体了。
路人都低头着，一声不吭往前蠕动着，但很快就觉得没路了……群众不知为何了，下意识抬眼看了一番。
长脖子的鸭子挤着望着什么，伸得老长，看客们也像是快要被宰了的鹅群一样。
饲养场一般的，也有点纷扰，拥得看不见发生了什么。
有人站出来了，似乎在拔什么，恍惚有点呜咽的响声。
观众们瞅着好久好久，又忽然一哄得散开来。随之像是油漆桶洒了一样，一地溅得到处都是，谁都不希望鲜红色喷在自己身上。
栏杆有点略鼓，戏演完了，看客和演员也都离开了。应该是有风，油漆桶被吹的晃了晃，像是抽搐一样，一滴一滴嗒嗒响着，很快就没了动静。
也许是有点影响市容市貌吧，清洁工骂骂咧咧地打扫干净了，一点红也被冲洗地消逝了，天色也又恢复阴沉了。
站得有点远儿，看得不是很清晰，来不及一探究竟，一瞬间一样，扭头又得匆匆赶路了。
离开时，脑袋上方的电线杆上，零零散散几只黑鸟的啼鸣有点凄厉。几天后的小土包上，但最终还是留了一抹不起眼的彩色……
一撮头发随风飘荡着。
原来是春天要来了，二月二也该要龙抬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