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量(2)

蓉对同学说，种子是芙给她的，辣椒累累是芙的种子好。芙便朝蓉会心一笑。芙和蓉脖子上都带玉，芙不肯给人摸玉，说那样福气会给摸玉的人带走。有人摸蓉的玉，蓉很开心，那是人家认为她有福气，她乐意把福气分给人家。高中时，团支部选先进，芙和蓉共八人参加，芙得了满八票。芙非但不尴尬，还批评蓉：“你总是不自信，你应该投自己一票。”蓉感激芙的提醒，对自信的芙也更崇拜。
容貌才智差不离，性格互补，这使得俩人相安无事牵手从小学走到高中，高中毕业又都报考同一所大学的护理专业。大学毕业俩人仍有不离不弃的想法。
作为本科护士毕业生，芙和蓉被学校所在地的省级和市级两家医院招聘信息所吸引。由于两家医院同一天招考护士，芙和蓉只能二选一。按理说，凭芙和蓉的实力，进省级医院应该没问题，况且招考名额有六个。可商讨是去市中心省级大医院还是郊区市级小医院时，芙留了个心眼：蓉和她旗鼓相当，一山难容二虎，俩人同在一家医院，将会是职务、职称晋升上的对手，这样想着就说：“去市级吧，市级有集体宿舍，这很重要，不然挣的工资还不够付房租。”蓉觉得有道理，蓉总是听芙的，芙比她有主见。

考试前天，芙去姑姑家住，说好俩人明天郊区市级医院门口见。次日，蓉左等右等不见芙来，正替她焦急，手机响了，芙说别等她，让蓉用心考，一切晚上见面说。
晚上，芙脸带喜色回寝室，说是姑姑瞒着她早有安排，替她去省级大医院报了名，她只能由姑姑摆布，但考的不错。至于房子，她可以住姑姑家。蓉为芙高兴，芙住所有着落，去大医院是正确的。
芙和蓉通过笔试面试分别被省、市级医院录取，牵手十六年的好同学分离在即，她们约定每月见一次面，持续友谊。
每月见面，蓉总带给芙好消息。蓉作为当年稀少的护理专业本科生去市级小医院，工作不久便得到重用，当了护士长；蓉恋爱了，心上人是本医院的内科医生，家就在本市；更意想不到的是，蓉所在市级医院和省级另一家大医院兼并，蓉和心上人也就从市郊来到了市中心；蓉结婚后，次年生了个儿子；儿子上幼儿园那年，蓉凭其素质和业务水平被任命为大医院总护士长。
而芙则不那么幸运，工作几年后，她所在大医院由于土地被政府征用，迁移至远郊。由于蓉找了个才貌双全的好丈夫，芙以蓉的丈夫为参照物，对自己还未出现的另一半提高了标准，这样一来，高不成低不就，眼看就把好年华给耽搁了，家人急，她也急，为嫁而嫁。自以为下嫁，芙瞧不起丈夫，指责抱怨没有好脸色。蓉儿子上幼儿园那年，芙生了个女儿，芙重男轻女，这使她很为不满，会面时每每透露对蓉的妒嫉：“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尽了，你也没见得比我优秀啊。”蓉一惊，随即怪自己讲幸福细节时没有考虑到芙的感受，触痛了芙的心，很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