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琴《假戏真做》 · 01（“那我要他”）(5)

他揉了揉眉心，深吸了口气，“希望不会有我冲过去杀了方家臭小子的那天。”
“好师兄。”
杨君言拽着温澜整个胳膊抱着，也只有在师兄面前他会这般毫无顾忌，像个温顺的地坤了，毕竟……长兄如父嘛！
温澜心里却没那么踏实。据楼里的资料来说，方清虞品性不错，虽有说他“笑面虎”的，但行事作风上并无背德之举，只是他方家的其他人，那就不好说了。
再者，唐渝现在昏睡着，醒来怕是要闹了。
从书房出来，杨君言收了神色，心里又哪里算得上轻松。踏出去的每一步都是未知，心中对世间留给地坤不可控的卑微地位又多了许多的愤懑不公。
雨淅淅沥沥的小了好多，不知哪个小孩的风筝挂在了树上，啪嗒啪嗒的滴着雨水。一双手将风筝拾起，一个小轻功轻松落下。
方清虞甩了甩风筝上的雨水，还不嫌弃的用袖子擦了擦，蹲下身来，满面温柔的递给一个小孩子。小孩拿回了风筝很开心的样子，和方清虞手舞足蹈的说了好久的话才鞠躬离开了。
杨君言停在不远处若有所思的看着。

其他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假于他人之手，但如果遇到本能压制的事，这个人或许真的靠得住。不动声色，杨君言择了别的路离开。
他先绕去了后院看了唐伯母。除了因为中毒而面色灰白，其他方面唐伯母一切稳定。杨君言亲自接过仆从手里的毛巾，湿了温水，替伯母擦洗脸庞。
当年因为父母的死因，他被赶出长歌门，是师父偷偷保下自己，伯母收留自己，待自己不比他的亲儿唐渝差。如今中毒也是为了替自己的父母与唐伯父报仇，虽是终究成不了一家人，但他们早就胜似一家人了。
他一言不发的又替唐伯母整理好碎发，起身对仆从吩咐了好多才离开。
路过唐渝门前时，他只是停了脚步，浅浅望了一眼。他似有怀念的抬手轻抚后颈，那里的旧齿痕，恐怕早就在岁月里淡了。
彼时的方清虞用过了晚膳，坐在书桌前撑着脑袋看着雨后的池塘。
忽然还有点想念起记忆里早就模糊的海。
“方清虞。”
一声清脆的轻唤拉回了他的思绪，方清虞闻声回头，看到的便是长身玉立于檐下的杨君言。他还是穿着一身长歌弟子的衣衫，桃花簪上的桃花似乎有了生命，开得正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