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明琴】星殤 第一话：忆星过往(2)

也就是这般的眼神，这苍白虚弱的面孔，使男人愕然地止下了脚步，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做出行动了。茫然的目光凝视着那认真却也心如死灰的表情，仿佛是在以沉默质问着自己，也好似在对懊悔不已的他，一刀又一刀的凌迟。
“长夜，我……”
“什么都别说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少年打断了他的话，他比任何人都还要活得清醒、通透，却也比常人承受着、背负着无法改变的痛，无法释怀的绝望。他别过头来，瞳孔移至眼角处，对准天边一颗深沉，发微弱光芒的星星，又是一阵彻透心扉的冷风扬起，往事的一幕一幕也渐渐地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莫名地，他想起了师父曾对他说过的话。
“听说，每一个人都是天上的星子转世来这世上的。他们经历了生老病死后，又会归返轮回，化作夜空闪闪发亮的繁星，继续陪伴着月亮。但是啊，也鲜少有人知晓，这百万星辰中，总有一颗会就此陨落，消逝呢……”
“嗯？师父这是为什么啊？长夜不明白。星星的孩子，不是最快乐的吗？”
“长夜，乖，要知道世事总是有不尽人意的时候。就像那颗不幸的星子一样，从星闪，星伤，再到后来的星殒，便构成了最后无法收拾的“星殤”了。这星辰大海容不下它，无边无际的夜空也寻不到去处，到最后，绝望的它只能选择消逝，化作尘埃，在天地间被彻底地遗忘。”

童年的他不知师父所说的是何意，可却在他的心中植下了一颗种子，随着渐长的年华，到如今破败的苟延残喘，他或多或少是明白了……望着面前造就这个局面的男人，心是一阵阵地揪疼，但不管再怎么悲伤，他始终也再流不出任何一滴泪来。
因为他的泪水早在千碾百转失眠的夜里，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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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大漠，黄沙遍野覆盖，强风中席卷着沙尘，在一望无际中肆无忌惮地流窜。吹开这一切后，便能见到一辆载着几位旅人的马车驶过，直往某个方向奔去。帘布被一支纤手扬起，只见到里头其中一位旅人身披着斗篷，从发顶至脚下，再至面容，皆已被遮掩住。他仅仅露出一双清澈似宝石般剔透的眼眸，和眼帘边几缕蓝花印在。不过从他的身架来看，是个男子无疑。
他望了望外边途径的景色后，又放下了帘子，把目光转至里头一群和自己一样装扮的旅人。他们全都缩着双腿，背靠着车身，在漫长的旅途中歇息。这时候，他身侧的一名男子拿出一个装着水的羊皮袋，对他一问，“小伙子，要来些水吗？在抵达圣墓山前，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