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同人】后继者与开拓者们（中）（5.16）(2)

除却这种前后辈之间的潜规则，他很清楚，侃侃而谈的行政部部长，并不是他一个人在说话，而是代表理事会全体说话。今天的饭局，也绝不是同事间可有可无的聚会那么简单，他们只是借这个形式来通知一些事情。
要说在场哪个人和这件事情的关系最密切，那无疑是山本了。“就是说……那个小栗帽啊，小栗帽，她的事情有些难办……”“公关部能做好这件事的吧？”“我们都相信山本老弟你能处理好，这就交给你办吧！”他们笑着看向山本，和他碰杯，好像和人类做交易的恶魔，在山本的回忆里，这些人的影像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扭曲起来。
疲惫的男人招了一辆出租车，关上车门的一瞬间，世界安静了，而他惊醒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会尽早跳出这个坑。”，几个月前东海乾元对他说过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回响起来。明明是夏天，即使是开着空调的出租车，也只把温度控制在适宜的程度，而山本却冷汗直流，忍不住颤抖。

“您不舒服吗？”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脸色骤然发白的山本，放慢了行驶速度。
“没事……没事，你开你的车就行。”这是他所能维持的最后的冷静。
我也想离开啊……可是不行。我离开了去哪里？我又该怎么支持在东京的生活？回老家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职位，又要把它从我手中夺走吗？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作出决定的都是他们，我只不过是提供方案罢了，杀人了去怪武器而不怪杀人犯，这不是很荒谬的事吗！
黑色的公文包在山本的手中变形，发出痛苦不堪的声音，与之相伴的，还有男人咬牙切齿压抑住抽泣的声音。泪水在山本已有皱纹的脸上横流。
只有在这种时候，只有在这样的空间里，黑色的情绪才在黑色的车里释放。在什么东西快要崩溃的前夕，在人心中那条线快要绷断的时候，摇摇欲坠的心情在奔流的人群中无处安放。现在是1988年的8月，距离1989年只有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