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梦眼（其三）(2)

小六凑近照片，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坐在夫妇中间的红发女孩。
“你看起来好小。”她将照片里的小女孩放在眼前。
“毕竟那时我才六岁。”Fran像是想起什么，“说不定，就跟小六一样年纪？”
小六抬起脸，向她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我可比你想象中‘老’很多哦。”
Fran噗嗤一笑，显然不打算相信这套说辞：“你再看照片，看到那只猫了吗？”
“看到了。”小六转向小女孩抱着的一只黑猫，“金色的眼睛，瞳孔像黑夜一般深邃。”
“你也这么觉得吧？”Fran很是高兴，“他叫【午夜先生】，名字是我给他取的哦。”
“所以你说的‘他’，指的就是这只猫？”小六还过照片，一时感到莫名其妙。
“可能是有点奇怪。”Fran小心翼翼地收好照片，“不过确实如此……我和他一起跑出家门，中途摔晕了过去，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而一直与我相伴的他却不知去向。之后在医院的前半年，我时常能通过冥界听到他的声音，而我之所以掌握能力，也是得益于他的循循善诱。”
“你意思是……他会说话？”小六迷惑地眯起眼睛。

“对呀。”Fran显得理直气壮，“不仅会说话，还是个停不下来的话痨呢！要知道，由于医院的位置刚好对应冥界里的冥河，我因此无法使用能力逃离，只能被迫在那里关了一年。而在前半年的‘监苦时期’，要不是有他喋喋不休的声音作伴，我早无聊死了！”
“那后半年呢？”小六问她，“你只说了前半年的情况。”
“自从半年前的某夜，他对我道了最后一次晚安，从此我就失去他的消息了。”Fran不觉叹了口气，“在那之前，他说自己被一家猎户收养，还说猎人的女儿很漂亮，是一位扎着两条麻花辫的金发女生。”
听到“女生”一词，小六习惯性往身边的无名瞄了一眼。无名无动于衷，显然知道自己的姐姐并不是金发。
“我现在还记得他留下的话。”Fran托起手肘，用指尖轻捻起下巴，“他说：明天一早，随女孩前往森林，去探望一位病入膏肓的朋友。”
“这位森林里的朋友，是男是女？”一旁的无名忽然用手语提问。
“女孩子的朋友，一般就是女生吧。”Fran略觉奇怪，“为什们你会问这个？”
“因为有过传说，中世纪的魔女为躲避审判，会藏身于森林之中与世隔绝。”无名继续解释，“森林里住着吃人的魔女，很多孩子都听过这种睡前故事。我听姐姐说过，所以印象颇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