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 end(8)

“……”
曾幸是哑口无言的，以至于最后是怎么挂的电话，他也给忘了。他只是在想，或许自己的犹豫是没有意义的。与其因为不知如何抉择而犹豫，这还不如干干脆脆地直接放弃。然而没有放弃，这是为什么呢？自己的心中不是还有对那样的未来抱有的期望吗？只是追求着合理和体面，在等待时机罢了。就像那天那样的雨日一样，需要自己做出合理的举措，这样只是欲图掩盖自己真心的想法，也算合理的吗？
他鼓起勇气，决定告白了。但是告白之前，他好想先见友人一面。于是他回拨电话过去，对他的友人说，“我们现在一起出来玩吧。”，但是玩什么呢？王梦这么想着，看着手里的吉他和面前的书柜，他同意了。
“我决定去表白了。”
“早该啦！我就知道你喜欢那女孩。”
“你真的不后悔吗？”
“这个嘛，不好说，我只是有信心不会后悔罢了。”
“这样也就足够了吧……”
“或许是。我到现在也无法理解我在做些什么，只是顺从心中的冲动了，这样的感觉还挺惊人的。”
在夜中二人月下畅谈，恍惚没有了别的事物，只有话语在身边浮动。困倦打消了徒劳感，心中有的话即刻说了出来，但却记不清都说了些什么。曾幸只记得他被感动了，王梦只记得他释怀了，虽然曾幸还没有一个确信能豁出一切的梦想，但王梦仍在心底许愿，终有一天他们二人的想法都能实现，哪怕只有一个也好，尽管如此会不会还是显得勉强？可人的内心可管不了这么多……所以，王梦仰望星空，即便因迷雾而不见但仍坚信星空的存在，然后高举张开的右手，凭此就有了一些面对未来的勇气。

“说实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唯独曾经的话语显得非常真实。
于是，在返校那晚，第二节晚自习下的课间，在王梦的注视下，曾幸走向女孩的座位。又是一个夏夜，蛐蛐和蟋蟀都在草坪里鸣响，夏风拂过的声音好似大提琴一样。没关系的，第三节晚自习管得很松，老师绝对不会来，没问题的！——少年如此暗自打气，走到少女的面前，支支吾吾地开口，但这样开不了口，脑子热得一片空白，腹部也有些胀气，双手手肘甚至还有缺氧般的麻木。
“能……出来一下吗？”
不断闪避的眼神，究竟在诉说什么呢？少女轻轻地同意了，二人走到天井下的草坪，坐在石凳上沉默；少女的心中紧张的心情，在一步一步地增重后，已经双手发麻。心脏跳动的声音，会不会被听到？清朗的夏夜，天空少见的有了星光，这时的风非常凉爽，带走两人身上辐射出的温暖，草坪因之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