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独奏者 - 第四章 - 梦想的起点 - 其一(3)

织画对着楼梯下方喊话。
“喂，还活着吗？”
“……”
没有回音。
“这，这边的梯子就是这样，下次注意点啊！”
织画对自己的发言愣了一愣。
“不是！没有下次啦，你别过来了——”
“……”
秋雨仍旧没有反应，一股莫名的恐惧逐渐向织画袭来。
她小心翼翼地跨出房门，一格一格地走下楼梯，眼睛始终盯着秋雨一动不动的躯体，观察着他可能做出的任何细微的动作。
可直到织画走到秋雨身边，秋雨都没有给出什么反应。
“嘶——不会吧……”
织画捂住裙摆，伸出右脚触了触秋雨的身子。
“喂，你没死吧，喂！”
踢腿的力气逐渐变大，秋雨在地上摇晃起来，可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织画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秋雨的脸。
和秋雨一样，她也从未端详过这位前桌同学的脸，这是第一次，她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位眉目清秀的少年，明明是高中生了，却还留有初中生一般的稚气，比起许多人高马大的同龄人，他更像是个急于成长的孩子。

织画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后退几步，右手捏紧胸前的领结，慌忙中四下张望，但这里可是放学后的旧楼，根本不可能会有人能提供帮助。
咬紧嘴唇，忽然听到楼下传来的嬉闹声。
织画赶紧趴到外墙上，将视线投向楼底的过道，那里确实出现了两位女生，正背着书包朝操场走去，看上去是刚丢完垃圾的值日生。
要呼救吗，现在把她们叫住，说不定能更快地通知到老师。
“……呃。”
织画张大嘴巴，却只传出了一声呜咽。
她没能喊出来。
明明目光中满是焦急，死死地盯着楼下的两位同学，她们却丝毫没有察觉，只是说说笑笑地消失在树丛的死角处。
这是理所当然的。
织画脸上冒出了冷汗，嘴唇不住地抽动，回头看看那个不省人事的家伙，捏紧领结的掌心已经渗出了汗水。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织画一转以往的孤高态度，变得焦躁不安。
“……是，是你自己不小心的，是你没注意踩空了，发生这种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织画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睁睁看着秋雨脸上的夕阳渐渐褪去，在她眼里，这就仿佛预示着他的生命要逝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