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HO】万华镜分裂之时（三·偷得浮生）(5)

我的五感进一步退化了吗？
初慢慢吸了一口沙利叶送上的粥，本应是有米香在口中萦绕的，如今什么滋味也尝不出来了。
我能感觉到，先是味觉和嗅觉，现在是触觉和听觉都有了明显的退化。
初紧盯着面前的碗，视线一点也不想挪动，更怕与另一个人相撞。
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只是局促不已。
“初——亲爱的，我放的水太少了吗。”
突然响起的小心翼翼的声音唤回了飞走的思绪，少女慌忙摇摇头。
“不，没有的事。谢谢亲爱的特意为我煮了粥。”
初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自己说话的声音，但只能感受到一种奇异的陌生感，仿佛陷入了深水之中，与世界相隔。在这句感谢之后，气氛又沉寂下来。
初无奈地低下头。过了几秒，头顶上依稀传来被触摸的感觉。一阵暖流从心中滑过，她慢慢地抬起头，沙利叶也正好注视着自己。

突然很想问一个问题。本来就不是什么拖泥带水的人，但是问这个问题似乎也消耗掉了我全部的勇气。
视野中是那张让人看了很心安的面容，露出着糅杂着真挚的担忧与无奈的悲伤。喉头一硬，我僵硬地弯了弯唇。明明知道现在应该说点什么，可就是委屈不已。
初悄悄握紧了右手，尽管这触感仍然极为含混，但她下定了决心。
“亲爱的觉得，对于电子产品来说，它的死亡是什么。”
少女以此打着比方，因为面前的少年对编程是具有极大兴趣，也因这几月在此同居的时日里，她亦垂头于现代产业知识的补充。
“人们认为这些产品不重要了。”
“这是精神层面的解释呢。”
曾经神州上个世纪有位诗人纪念一位革命家逝世十三周年而写的一首抒情诗中写，‘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嗯，是的啊，如果人想，就算电子产品有多坏，都可以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