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梦眼（其一）(14)

尽管如此，为避免重蹈那位女孩的覆辙，她们也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爬在上方的小六先抵达窗口，她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空无一人的地板上。
等Fran爬入窗口，小六已经在房里转了一圈，随之走上前来：
“前面的门通着高压电。”
顺着小六手指的方向，Fran很容易看见房间另一头、不断迸溅着火花的铁栅门。
“那没办法了。”Fran把右手伸向小六，“来吧，我们从冥界走就能过去。”
小六不情不愿交出自己的左手。
“你不喜欢和别人牵手吗？”Fran面露难色，但还是接过小六的手。
小六没有回应，她捻着女孩的指尖，脑海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一个戴着方块纸盒、盒身镂空着两个眼洞的男孩的身影。
“以前有个人，经常牵我的手。”
刚说出这句，小六当即就后悔了。这是她深埋在心底、连她自己都很少察觉的情感，她不希望、也不喜欢被人借机窥探自己的内心世界。
所幸，听闻此言的Fran是个识趣的人。
“是嘛。”她轻描淡写，“那我们走吧！”

一阵恍惚，两个女孩再次来到黑白丛林之间。起步走过一小段距离，Fran觉得握在右手的手掌不再那么抗拒了。
就在Fran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时，一直沉默的小六反而先开了口：
“之前一直没机会问。”她看向左前方纸一样白的Fran，“为什么你可以穿梭于两个世界，一般人根本没有这种能力吧？”
Fran转过来，用那对椭圆的眼洞回望她的双眼。
“谁知道呢。”那对眼洞微微上弯，又转回去，“只能说，这是一种天生的能力。虽然比较特殊，但对我来说无外乎多一双眼睛的作用，能比别人看得更多，从而更容易规避风险。”
牵着小六走在墨黑的草垫上，面向前方的Fran继续补充：“不过，这种能力并不是万能的，比如在原世界某些与冥界相通的位置，擅用这种能力，就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大麻烦。”
“与冥界相通的位置……”小六很快反应过来，“就是说，如果在原世界的位置刚好对应冥界某个不好的地方，一旦使用能力，就会在冥界里身处险境，是这个意思吧？”
“不愧是小六，就是这个意思。”Fran欣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