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碎片记忆（十七）医院的闲暇漫游(3)

“大夫，你看看我的什么病？总是浑身难受，而且咳得很严重……”这位中年女人坐在医生面前问道。
“这么说就是病得不轻了，号挂了吗？”
“排了很长的队挂的号，好不容易才人道这儿的。”她神情痛苦，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问你挂了没？”
“是的我挂了！”
她好不容易大声了点，但又接着咳嗽个不停。那程度简直能和我见过的某位老太太相比了，真有点可怜她。看来随着时间，我的偏见也淡化了。
“挂”也有死的意思，这使得我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好笑，还是该去为此叹息，有点百感交集。
“那我该吃什么药呢？”这位女士注视着医生的双眼，犹如看着救世主一样。
“十分的严重，说不定是消化道的问题！要赶紧去化验科检尿排查问提题所在！”这位白大褂看起来十分焦急，感觉手都要抖起来了。
“可我觉得是肺疼啊……”
“你说得要是对，那还要我这医生干嘛？快去吧，祝你早日康复！”
“……”这位女士便离开了，四处打听检尿的地方去了，这也引来了许多的讥笑声。

我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很快地去了别的楼层。
采血室也很热闹，要从人群中挤出来，都能发出拔酒瓶塞的声响。
得了白血病的光头孩子很多，有和我同岁的，也有比我小的。至于为什么没有比我大的，我也不清楚。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采取“白血”，我觉得反正和我关系并不大，所以也便没怎么太在意。
还有女扮男装极力遮掩自己脑袋的，可惜她们的言谈举止还是暴露了他的性别。我倒觉得她很可爱，准备正月过了，也要去剃一个。
我觉得有点吵闹，便走楼梯去下一层了。谁让坐电梯人太多呢，而且等待实在是太花时间。
那是一间厕所，进进出出的人也很多。病人们端着盛满尿的塑料小盖子来来往往，使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味。
看来这就是检尿取材的地方啊！我觉得有趣，觉得自己不用用手捧着尿在这么多眼睛下走，真是幸运。庆幸着，我便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真不巧，刚才的那位阿姨也在，她一定会认为我是在嘲笑她了……
有位胡子花白了的瘦弱老汉也一直瞪着我，似乎特别生气。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很是失礼，就这样，我就想是被泼了冷水一样，灰溜溜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