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回忆》(4)

“那就这样说定啦？”
“说定了。”我与她拉勾。
那是一个契机，让原本在学校里总是玩乐的我静下心来，努力学习。用很多长辈的话来说，我的脑瓜到底还是好使的，分数排名很快上升了。我虽非绝顶聪明之人，之前的我却只是找不到学习的意义而已。缥缈的所谓的未来的好生活和欢乐对我鲜有吸引力，但能和她在一所学校读书，却让我很有兴致。那时候为我的成绩担忧的长辈们恐怕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好像突然开窍了一般要求成绩了。这种东西，我想他们是早就忘却了的吧。
于是，顺理成章地，在一年后的中考里，我们被商量好的同一所学校录取。其实我的分数还能上更好一些高中的，但为了保证能在一起，我在填写志愿时谎称求稳。我想，这大概也是我的那些父母长辈们到现在也不能理解的。
“我们家女儿又和你们家儿子成同学啦。”出了这种状况，两家人难免小聚，那时候她妈妈这样对我妈妈说。
我母亲笑着回答，口中还说着什么，分其实还高，本来能去更好的学校，都是天意什么的。我们两个小坏蛋就躲在她们后面，看着对方，一个劲地偷笑。
我们高中有分班的考试，暑假才过半，我们就被提前召集起来。题目对我而言有点难度，对她恐怕就更甚。我想着最好把我们分到一个班里去，就未敢拿出全部实力，结果居然真的得偿所愿，我们都成了四班的一名学生。

分班刚出来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她也是一样。那时候我已经有了手机，就躲在房间里打了电话给她。
“那个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重名呢……”我完全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惊讶与欣喜，“这下子我们变成同班同学啦！”
“是啊，以后请多指教。”
我们住得那样近又是同班，很快就导致了我们未来班主任老师的惊讶。他联系我们，分别告诉我们说“你的xx同学住得离你家很近”的时候的我们的那种毫不惊讶，几乎让我觉得我们是在欺负他了。最后因为离得近，我们互相给对方通风报信，两家人的家访变成了某个意义上两个人的家访。那时候，尽管我们已经那样熟悉和信任，我却还没有明确的心理要让她当我的女友，她可能想过，但大概也没打算明说，只是就这样保持。所以当老师问道我们两个的关系时，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好在他识相地自己打了圆场。
“不过我还是要说，高中是努力学习的时候，最好不要谈恋爱，知道了吗？”陈述清楚利弊之后，他还不忘强调。我们的回答是有气无力的。
古早的朋友一下子见面未必会爆发热烈的交谈，而我们的这种相熟，到了高中里面，没有立刻变为更加美好和热烈的友情乃至爱情，反而使我们之间产生了隔阂。到了高中，十五六岁的年纪，到底是男女有别。她人缘好，很快和班上的女生打成一片，很多事情也不再和我交流了；我则对这类社交没什么兴趣，总是一个坐在座位上做自己的事，思考，没有太多的朋友。她在我眼里是那样光辉，小的时候，她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初中时，又是她拯救了我的学业。尽管确实对她有所好感，我却并不妄图她能一次次地垂青于我。班级里优秀男同学有很多，比我优秀的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