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八千万-24：认贼为师(2)

昌哥喜欢吹牛，经常让小弟兄们围坐一圈，给大家讲自己过去的那些成功案例。每到这时，小弟兄们就得给昌哥上烟。监狱里香烟很紧张，犯人们为了节省，经常把卷烟的烟丝剥出来，分成三小份，用报纸卷了抽，一支烟就变成了三支，俗称“小炮”。一般狱友给昌哥上贡的都是“小炮”，而诸葛健平时把烟卷省下来，给昌哥上贡都是直接从烟盒里拿出来的正经香烟，俗称“直拉的”，能够抽上“直拉的”香烟那是很有面子的事情，这让昌哥很是开心。
有一回，赶上周日自由活动，昌哥和诸葛健俩人聊天。昌哥问诸葛健为什么事儿进来的，诸葛健就把自己盗取银行“睡眠户”资金的事跟昌哥说了一遍。
昌哥听后笑了，说：“看来你还是个雏儿啊，办事太鲁莽，这本来是个很好的项目，你要是操作得当，稳当一点，就利用这个通道，说不定能吃十几年，让你这么一得瑟，全他妈完了。不过，你还是块可塑之才啊。再好好修炼修炼，将来兴许是个人物。”

诸葛健说：“出去之后，我可不敢再做这个了，我发过誓，出去以后好好做人，一辈子不再进这个鬼地方来了。”
昌哥问：“那你打算做什么呢？”
诸葛健说：“我也不知道，这事一出，银行立马就把我开除了。估计出去之后也没有哪家银行敢用我了。唉，我大学读了四年，学的就是金融，除了银行，我什么都不会干啊。”
昌哥抽着烟，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也发过誓，出去以后好好做人。可是，出去以后，没有人信任你，没有人看得起你，你想得好好的，可处处碰壁，最后还得重操旧业。为什么呀？因为咱们这种人，没有别的路可走。”
昌哥的话，说的诸葛健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真的就走不出那个怪圈吗？
昌哥又说：“其实，干咱这行也没什么不好的，这叫靠智慧挣钱。咱们不偷不抢，就是靠一个灵活的脑子，一个出色的点子，一个完美的计划，一个处事不惊的胆子，咱就能够大把大把地挣钱，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