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雪绒花(20)

“好吧。不过……”
“不过？”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她吗？”
“不必了，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甚至不要提起我。”
“为什么？”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仅此而已。”
“那和她全盘托出也是我的选择，怎么样？”
“那就得看你自己了，我性格恶劣的小姐。”
“你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么多呢？”
“哈哈，我也不知道呢……或许，只是想让她幸福、自由的活下去罢了。”
“……”
所以我没杀他，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便是故事的全部。
在风雪的深处，一位旅人在过膝的雪地里艰难的前行着。
几乎没有间隙的寒风夹杂着飞雪，几乎要将我掩埋，紧紧攥在手中的项链硌得手心生疼。
请代替他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莱尔曼将项链递于我时这样说道。
我有些木讷的接过项链，王宫外寂静且无声，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柳絮般洁白的雪绒花瓣在空中打着旋。
那是克莉丝最喜欢的花。

在祭奠的第二天莱尔曼就向「风雪之都」的民众们宣布了王女逝去的消息，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副景象。
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还真有他的做事风格。
苍老的面庞上却没有过多的伤痛，更多的却是淡然与平静。
“这不是您的错，旅人小姐。这是公主殿下自己的选择，请不要过多的苛责自己。”
“自己的……选择吗？”
“我想公主殿下在出征前，恐怕就已经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王子殿下了吧。”
“是你告诉她的吗？”
“谁知道呢……这是公主殿下自己的选择。”
莱尔曼从西服外侧的夹层里取出了一本破旧的笔记。
“这是您遗留在咖啡厅的笔记。”
“谢谢。”
接过自己熟悉的笔记，感受着破旧的封面在指间摩挲着的感觉，我翻开了那一页。
一片雪绒花的花瓣静静的躺在那页的中央被压的扁平，却是那样美丽、圣洁。
我想起那天缺了一片花瓣的雪绒花，以及她最后的抱歉。
那是克莉丝唯一一个没有听过的故事，看来在出发前她就已经读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