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雪绒花(15)

“……”
“而且……那时的我接受的委托是驱逐「它」，也没说要杀死「它」。怎么了吗？”
我小声的为自己辩解着，但莱尔曼先生只是有些颓唐的坐回了椅子上。
“我不知道……旅人小姐。我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我想……”
 莱尔曼脸色苍白，在他微微震颤的瞳孔中的旅人脸色也开始有些发白。
 “公主殿下可能有麻烦了。”
-
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过后，厚厚的冰雪海啸般被掀起。
“十分抱歉……士兵先生。”
为了避免被这雪雾中数不清的锋利冰锥洞穿，我只好暂时将士兵先生的冰雕当做掩体 躲在后面稍稍喘口气。
对，是冰雕。
虽然让他们全都暂时停止了呼吸，但这薄薄的蓝冰同样硬得坚不可摧。至少我希望是这样子的。
同样的，这也是我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事了。从出发前我就知道我迟早会为自己的任性和幼稚付出代价，对此我也早就做好了觉悟。
只是没有想到这过程竟是如此困难。
“还能坚持多久呢……”
我小声呢喃着。

看着左臂上深可见骨的骇人伤口在这飞雪中悄悄结了层薄冰，暂时止住了血。我咬咬牙，用魔杖重新将它割开。
生疼。
疼得我不禁叫出了声。
腥红的血液从伤口里流出，在雪地上化为新光——它们将化为我的魔力，支撑着我继续战斗。
这种牺牲血液获得魔力的方法自然是下下策，但我也别无选择。先前布下这片冰雪的结界就已经耗去了大量的魔力，尽管有原本就存在的法阵为基础，但对魔力的消耗依旧大，而且眼前的巨兽也出人意料的顽强。
但我除了胜利外没有其他选择。
不光是为了这里的士兵们，同样也是为了我。
还有……为了他。
-
视线开始有些模糊。
握着魔杖的右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左手早就失去了知觉，是断了吗……不，应该还没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身上洁白的白色劲装早就被鲜血染的暗红，嘴里也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咂咂舌就能感觉到。是我的血还是「它」的血呢，我也分不太清了。
我努力的眨眨眼，想要看得再清楚些。但看到却仍是「它」不断靠近，迷迷糊糊的灰色重影，只有那被魔法割出的大量伤口才能让我勉强看清我与「它」之间不断缩短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