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NCC》第一章(5)

只是热闹持续了好一阵，终究也渐渐客稀茶凉。先是夫妇二个选，再是儿子挑。父母亲选着合意的便令他去相面，一来二去茶饭吃了不少，姑娘却没相成几个，虽说期间同一位姑娘来往频密，但不知怎么的，才两个月份出头便就不了了之，没了下文。福一家两辈都挑剔，拜访说媒的人便就少了，而牵线人一少，他的终身大事便要拖了拖延了延，父亲长笙为此勃然大怒，福一进家门便被叨念得厉害。
虽说念叨令人烦闷燥郁，但福宁可忍受唠叨也不愿妥协。
父亲发怒的时候，母亲常插嘴问句：“你喜欢哪样的女孩？”一来打个圆场，二来觉着按儿子的喜好相寻，应是能快些落成婚事。
可福思忖了许久却答不上来，长笙便就更为光火，那脖颈常时胀得粗红。
在福看来，自己当真委屈。莫论男女，不限你我，这一代的青年论说这档子事，多是搞不清楚内心钟情谁人，烦厌忌讳哪种倒是能说个一清二楚。

福的父母仅见过二回便结成姻缘，幸福和睦地处到今时，因而认定婚姻是简单易了的。儿子的婚事如他们自己，或是大多数人那样推行操办即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由长辈托人相互打听了解，若是门风端正，家境大致，便安排待婚的男女打个照面，两人相对眼了便可结亲。如今，他们摸不清旋磨在儿子脑子里的所谓爱情代表着一个怎样的女人形象，更不说反照他不喜那类去相寻儿媳。
见父母亲对自己的婚事整日牵肠挂肚，姑婶姨娘们又四处奔走，福渐有羞愧之感。情爱这个难题常浮印在脑，福亦曾决意弄个明白，无奈一想，脑子便搅成一团，晕乎迷糊。
曾有一回，和斌、栋三人围着小圆桌吃酒，本是放松娱乐的场合，福睁着圆滚滚的眼珠子溜着他二人左旋右转，并正经提问。
斌瞧他一本正经，便就不好随意搪塞，唯有暂行缓兵之计，回说：“容我想想。”桌板上的酒杯碰了又碰，几巡过后斌依旧说不上个东西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