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感所困、所喜所痛——海那边(2)

少儿时期，一定是父母给过生日，严格地说是母亲给我们兄妹过生日。那年月，物质食品大都匮乏，到了我们孩子某天生日，母亲总是比平日的饭菜有所改善，或是多一个荷包蛋，或是煮碗挂面，或加一块桃酥点心、面包什么的。生日这天，也不定是在午餐，或早餐时，有点小特殊。这天总是高兴的！我小时候，又盼这天早点来，又怕这天早过去。
我记忆中，是在初中时期（也就是小学时的六、七年级），似乎社会供应更少了。往往在我们兄妹生日这天的前后一周里，一般是在星期日这天，饭菜较平日有点改善，即吃白面或大米饭炒菜等，母亲就会提醒我们说，今天给后几天（或前几天）的谁谁过生日了。因之利益均享，也就没有过生日旳兴奋了。但那段日子，不管谁过生日，从没有见过或想过有现在的那种专供的生日蛋糕。这时的生日确是幸福的！

人到青年时期，也就是我插队知青和刚进工厂的那岁月里，生日就有些变样了，有自个给自个过生日，也有别人给自己过生日。插队知青那些年，在农村生活条件更差更苦，知青们都是开大伙，十几个人或几十个人在一个食堂吃饭，赶上时机或许是赶巧，食堂为过生日的我、你、他（她），加几块肉或做一碗有粉条的菜。有时从城里家中带来的好吃的，如自制的“肉糜辣酱”、冻豆腐块等，邀请个别要好的朋友，来给自己过生日，伙伴们也乘机油油嘴。这时候能过生日是幸运的！
回城了，有工作了。过生日前，母亲提醒一下，生日那天怎么过？在家里或外面（即与朋友请客吃饭局）？甚至有时全家人都忘了。待生日过去几天了，母亲忽然想起，那天没有给你过生日，这时，全家人就回顾那天吃什么饭了，如果那天正好是加餐，或改善吃得好一点，即会欣慰地说，给你过生日了！如果那天吃得和平日一样，还是粗粮，母亲就自责埋怨一下，遗憾几分钟就过去了。这时期过生日是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