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至暗时刻 第五章 围三阙一(3)

她珍重地将阴阳鱼吊坠带回自己的脖子上，躬着身子迅速地朝着预定的目标前进，她需要快些，她的直觉这么告诉她。

“还没有找到吗？”，那间仓库在夏语冰离开不久便被翻了个底朝天，许久未见的克莱恩再次出现了，带着新的恶魔还有一本用铁链层层锁住的硬皮书，硬的形容或许并不准确，封皮的触感有些滑腻，摸起来就像滑溜溜的面皮，但却没有一捅就破的担心，掀开书封的时候就像石板一样厚实。
每一次看到手上的书籍他都不由得想到那场与恶魔的交易，每一次当克莱恩抬头都能看到天空中那三轮月亮，以及那些隐藏在星空背后的或善意或恶意的目光。不论是努力成为勇者的学徒又或者成为当时凯瑞莫丹的九贤者之一，他所感兴趣的是那些代表了至高神秘和世界本源的神明，对于这个欧陆来说这种兴趣无疑是大不敬的。但他一直隐藏的很好，所表现的仅仅是兴趣而不是僭越。但越是在汲取知识，他便越是发现用人类这有限的感官，哪怕他的身体是天赋更高的精灵也始终有着限制，他能感受到不同的魔法粒子却无法从中窥得本源，他所见，所感，所闻都被他有限的感官拘束在了一个并不宽阔的范围之中，而这些经过选择的感受所建立的东西真的能够解释那些人的感官无法触及的东西是不存在的吗？
他所见的究竟是眼睛所收集的还是他所能理解的？所以人类无法理解神明，看到的神明永远不同，这是否因为大脑所接受的不是人所能理解的所以经过删减与拼接后成为他所能理解的。而那些因为直视邪神而陷入疯狂的人又和那些秩序神有什么区别？也许是因为神明本身也在收束自己的扭曲，降低自己的意义？那么神职与老牌的猎巫人却可以直视神明或者眷属是否又因为他们的虔诚或者行动为他们解锁了什么前置条件而免于疯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