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至暗时刻 第一章 所以生命虽苦涩却因高歌越发灿烂(3)

“无事，莫动。”，秦轩的声音依旧那么镇静就像他们刚刚见面那样如同没有痛觉一样，似乎不论什么都无法引动起他情绪的波动。
在那个夜晚，火焰肆意舔舐着残骸，阴影疯魔般在这人间地狱中舞蹈庆祝着这场死亡的盛宴。空气中弥漫着生命逝去时的死亡气息，被屠戮者的哀嚎，被折磨者的惨叫与垂死者的哭泣。只出现在教科书的恶魔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街道，贪婪地收割着凡世的灵魂。夏语冰那模糊的意识已经很难分辨出周围的一切。悲伤？愤怒？不解？绝望？无数的情绪填充着她的身体，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出她现在的状态，但她仍然牢记着一件事
她要活下去，活下去，然后像这些恶魔复仇，将这些肮脏的畜牲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夏语冰迟缓的双臂不停地扒拉着坚硬的地面，背后灼热的疼痛感和脸上湿润粘稠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颤抖，她的嘴巴开合发出无声的咒骂可她的身体却并没有像她所想的那样远远地逃离这个现场，感觉起来漫长的逃离也不过是堪堪从燃烧的座驾中爬出罢了。可身体或许会不由自主地罢工，运转着的精神却没有那么容易陷入宕机。

愿望是华夏的人们共鸣英灵的必要媒介，强烈的愿望甚至超过召唤法阵所履行的职能，对恶魔的仇恨，因弱小的无力，对父母生死不明的担忧与悲伤...如此种种让她深切体会到了一种渴望，一种发自内心的强烈渴望，于是她遵循着本能从学校教导的祷词中挑选，断断续续地用尽全力呼唤。耳边传来乌鸦的粗劣嘶哑的叫声，仿佛在为她呼唤地狱的大门，又或者在庆祝胜利？
“以九天之奇迹为证，镌刻契约与永恒之书。
铁血鸣响铸为战争基石，锤锻为庇护旗帜，斩邪之剑，荡恶之钟...咳~
循环...循环之数为九，煌煌盈于周天。
汝之身应...吭..行修罗之路，
汝之眼，应为..
应为混沌蒙蔽，焚尽诸生苦怨
于此誓言，吾乃万世至善，诛世间邪秽。
若遵从此愿，回应吧…”
伴随着凌厉的破风声，夏语冰认命般地闭上眼，双唇紧咬甚至感受到皮肤的绷紧的抽搐感却迟迟没等来剧烈疼痛的降临，她鼓起勇气睁开了一丝缝隙，她希望是自己的父亲，不过面前这个年轻的面容否定了她的猜测，内心若有若无的联系让她拼尽全力睁开自己的眼睛想要将他彻底记住。她大张着嘴又闭上，一会手指恶魔，又一会儿手指自己，又或者她的手指从来没有抬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