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曼婷回忆录》番外篇（三） 希望（中）(5)

“你说那些行尸会学习？”斯拜德想了想，说道。“当时我还说你太扯淡了。”
“没错，老实说这几个月间我一直在观察它们……”唐吉柯德扶了扶眼镜，“从最开始的四处游荡，到现在的成规模如同候鸟一般的迁徙，这不能不让人思考……况且它们之间也出现了差异，有的会呈现明显的懒散状态，就好像刚刚那三个躺着的，看到我和斯拜德出现的时候才从地上爬起来……”
“所以？”斯拜德饶有兴趣地听着。“你就推测它们是可以学习成长的？”
“额，我有个大胆的推测。”唐吉柯德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时不时路过的行尸。
“不妨直说。”李寻用手指轻敲着桌面，他惊讶于这个年轻人在现在世界如此的情形下还有着自己的思考和想法，李寻自小习得的祖传剑术足以让他在这些只会呆滞撕咬的行尸中保全自己，他一路的旅行中也遇到过太多的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成为了只想活下去的行尸走肉，可以说他们除了还是活人外几乎与那些行尸没有两样了，这样的人，他不想也不屑去结交，更不会去管他们的死活……
“我认为也许它们的体内依然还有着生前的灵魂意识，只是脱离了肉体的掌控，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的身体遵循着本能去觅食，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正在逐渐将身体的主动权找回，所以…”

“所以你就手下留情？”斯拜德满脸恼火，一把揪住唐吉柯德的衣领，“等着自己被它们咬？”
“我的内心一直在问我自己，我杀死它们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杀人？”唐吉柯德掰开了斯拜德抓住他的手，喃喃地说。
“它们早已不是人，只是人们留在世间的一点证明。”李寻叹了口气。“即使它们重新找回了人性，那也和我们不同了，那时的我们依旧会变成它们口中的食物，就像我们习惯去吃牛羊一样……”
“大叔说的对。”斯拜德抽出匕首，在唐吉柯德面前晃了晃，“从它们开始想要撕咬我们的时候，它们就已经不是人了，我们要做的就只能是解决它们，保护自己。”
“也许吧…”唐吉柯德有些失神。
“这种想法并不可取，”李寻将他手中长剑拔出，轻抚着它上面锐利的锋刃，面露哀伤。“当时我的儿子也是变成了行尸，我也试着唤醒他，但事实证明，那是徒劳的，我能做的只有一剑结束他的痛苦。”
“也许你们说得对，我们能做的只有先保护好自己……”唐吉柯德没有再多说话，但他那深邃的眼神似乎表明他并没完全放弃这个想法，思维的种子已经埋下，未来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测……
“你想通了最好，我可不想哪天看到你被咬了，好了，我们得出发了，为了我们的农场计划！”斯拜德站了起来。“大叔，你知道哪里有种子店吗？”

“当然，我带你们去吧，”李寻将剑归鞘，“说实在的，我对你们的农场计划蛮感兴趣的，可以再具体给我说说吗？”
“当然！”唐吉柯德将背包背起，“我们边走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