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友】无心害你(13)

孟瑶在薛洋的一生中饰演了太多太多的角色。
他的领路人，他的指导师，他的朋友，他的情人，他们同类，他的恶党，他爱与恨交织交汇的那个结。
薛洋想着想着，又觉得想下去有点累。
他搞不懂他和金光瑶该用什么来定义。
但他知道他要护着他。
可他就要死了。
这种违逆天道的禁术当然是有代价的。
薛洋，他每时每刻都受天道压迫着，他的身体在从内而外的衰败崩坏，他将命不久矣。
那金光瑶呢？
金光瑶为了向上爬，背地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薛洋都了如指掌，这些一旦暴露出来，他站得有多高就会跌得有多惨。
我要死了，但他要活下去。
薛洋想。
他难得认命了，但金光瑶不可以。
薛洋固执地想。
金光瑶不可以认命。
反正不管怎样。
我不会害他。
我要死了。
但我就要金光瑶活着，我要他长命百岁，我要他光宗耀祖，我还要他世世代代受人敬仰。
而不是同上一世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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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生的剑刃很薄，刺进来的时候疼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殷红的血顺着银白的剑身淌下去，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花。
薛洋的心情意外的很好，即使他就要死了。
薛洋握住了恨生的剑刃，他的喉中泛上浓重的血气。
“阴虎符......密室......”
金光瑶执剑，静静地看着面带恬静笑容的薛洋。
“小矮子......活下......去......”
金光瑶浑身狠狠一抖，他一双眼眸倒映出薛洋此时浴血的身影，他整个人都僵硬了，仿佛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无心......害你......”
一滴眼泪终于混杂着血从那个少年的眼角滑落，带着从上一世绵延这一世的太多感伤。
“成美！！”金光瑶把渐渐变得冰凉的人抱进怀里，他的眼神有些空洞迷茫。
有血从他的唇角溢出。
“我好像，辜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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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好像看见了很久很久以前，在薛洋刚被他捡回金家的那一年。
他教了小狼崽很多很多事情，他捡来的小狼崽，由身到心都是经他的一手调教。
那是他们第一次做，明明两个人都冰凉刺骨，但在相拥的那一刹那，金光瑶居然意外地感受到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