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星期天（第二十八章）(3)

毫无疑问矮人也是巨鸟食谱中的一道菜肴，在最初的岁月里矮人与巨鸟的搏斗的场景被绘画师刻入岩石中，但是究其战果矮人方败多胜少。这一切直到有一群迁徙的矮人为了躲避巨鸟的尖喙躲入黑暗的地下洞穴为止，矮人们在地下发现了红土地的秘密，在岩浆流淌处红土地可以变成一种坚硬的金属，而第一个发现金属的矮人就是安德烈，寿命五百岁的矮人皇。
在大帝的时代中，矮人们工匠们齐心协力，也没有族群的隔阂。他们发现了地下矿脉，他们建立了永固的地上城邦，他们用工具开凿山壁，他们发现了巨大环形山包围中的绿洲沃土。
安德烈四百多年的统治奠基了矮人世界的辉煌，打通各界的传送门也是他主持的浩大工程，但矮人帝国的统一局面伴随着帝皇的陨落而终结。没有一个继任者可以像矮人皇一样镇服全体矮人氏族，从此胜者为王，败者流放，氏族和氏族之间的不和，工匠和工匠之间的纷争，愈演愈烈持续至今。
戈洛是在人类世界出生的矮人，他的氏族是矮人世界中众多流放者的一枝，对于他来说矮人皇只是故土的传说之一。
“矮人的工艺很难统一，嗝……”
戈洛喝完手中的热酒茶打了一个酒嗝，这样的小酌对于矮人来说连开胃酒都算不上，在冰冷的地下执勤室戈洛也只是想让自己的身体暖和起来。

“我是说如果我和另一个工匠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那么我就会被人看不起，甚至可能直接动手打起来！如果是一群矮人制作的东西，那就必须有一个指挥全局的人，这会变得很困难，而且一群人做的东西只能由那一群人去做，假如交给了另一群人也会滋生出很多麻烦……你懂我的意思吗？”
马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炫技有余，量产不足，戈洛似乎抓到了矮人工匠们最深层处的软肋。这一点不难理解，在布丁要求制作啤酒增压机的时候，一个厂房内的增压机都有各自的差别，甚至链接用的管道都没有一个恒定的标准，每损坏一根管道都要重新下订单铸造。
“功率调整倒计时开启，所有无关人员请在一小时内撤离。”
广播中的声音传来，在作业平台上的工人们开始有序撤离，机械臂降入地下，金属气密门一重重的关闭，戈洛看着指示屏幕上一道道安全门亮出绿标，放下手中的杯子坐直了身体。
马修：“什么是功率调整？”
“那个黑球要打开太阳会出来露个脸……城市晚上的时候要开灯，用电很多……然后白天灯光就要熄灭了，这个就需要调节……”
戈洛蹩脚的解说着，很快执勤室全景玻璃上起了变化，马修只感觉玻璃变成了深深的棕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