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讲故事(2)
茶水的香气袅袅而上,李居丽注视良晌,轻叹口气,伸手为全宝蓝斟上新茶。“之前我对你说过,她们几个都是有能力、有野心,唯独没有背景的人。” 全宝蓝回忆初次见面的晚上,突然抓住了隐藏的重点。“你说的是‘她们’。”
李居丽点头,“这其中,不包括我。我的爷爷,是你爷爷的五官。我父亲,是你父亲的五官。按老一辈的观念来讲,我家算是你家的谱代家臣(1)。所以打出生,我就是全家下一代五官的候选人之一。我父亲这样想,你父亲也这样想,可只有一个人不这样想。” “你......”
“对。我不愿意。” 李居丽笑了,像是在笑小时候的自己,“父亲从小就将‘下一代五官’挂在嘴边,对我处处严苛。我自是不愿,凭什么只能按你们安排的路去走,我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梦想,才不要做别人的附属。于是我离家出走了。” “莫?” 意想不到的发展,全宝蓝惊掉下巴,“你几岁离家出走的?”
“初三。当时我想读艺高,父亲当然不允。我们大吵一架,我跑去乡下的奶奶家,当时一心只想摆脱这个家摆脱我父亲的控制,于是和奶奶做了个交易,她背着父亲给我报国际高中去美国,条件是大学要报经管专业,其他的她一律不管。也许是被我气坏了,父亲也没来找我,只是停了我的卡,打那以后就断了联系。”
乖乖,初三,比她还狠,全宝蓝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大家闺秀”居然是“叛逆少女”,“那你为什么会回来?” “毕业后我进了一家企业,拼死拼活用了几年做到管理层,然后父亲一个电话就让我失业了。找不到新工作,一起组乐队的朋友也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委婉得跟我说退出,我知道,都是因为我父亲,那时候你大哥二哥斗的很厉害,导致家里不稳定,他需要我回去帮他做事。”
“这怎么行嘛......”,全宝蓝小声嘀咕。“是啊,这怎么能行呢。我当然不肯低头,最后付不起房租被房东赶出来了。两个行李箱,一个背包,冬天,雨夹雪。你父亲打着伞来找我。” “我父亲?” 全宝蓝怕自己听错了主语。“嗯你没听错,是你父亲。” 李居丽耸耸肩,“生活就是这么残酷,我不能冻死街头,所以接受了老家主提出的交易,我帮他解决问题,他把我父亲长期派往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