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幕(14)

渐渐疏远的融洽氛围让气温也略微升高了些，昏昏然的想法油然而生。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澹妄眯起了眼，射进宿舍的阳光变得粘稠起来——黄昏赫然笼罩了他，以母亲的口吻安抚着他。
但转瞬间，他人投来的注意力破坏了这一过程。
「还缺个人。你会打斗地主吗？」
另一旁朝君虽然没有出声，眼神里也带有同样的期待。
「嗯，会一点吧」
说不上缘由地，澹妄躲闪着他们的目光。他的视线被逼到了阳台。
视野被栏杆阻隔了很多，只能瞥见宿舍楼下的废弃操场，那里静静伫立着不知名称的枯黄色植物。
※
澹妄盘腿坐在足球门框旁，眼睛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一个队伍跑过，另一个队伍又接上。还有的就在操场一角站着，噢，那叫『练军姿』。
嘛，不管叫什么，人都只是在那重复同一个动作。而这样的日子还要重复五天。

在学校另一头废弃操场上看见的枯草在澹妄脑海里挥之不去。可能是因为在他想来，这里他们做的事和那头的枯草没有什么区别吧。
一阵恰到好处的风起了，坐得有些麻痹的他才感觉到脖子和腰间的酸疼。
他合上眼，用仅剩的力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身体。
更像随风摇摆的枯草了。他这样想着，露出了只有自己能察觉到的笑容。
「澹台」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教官叫你归队了噢」
眉毛以难以察觉的幅度皱了皱。
「我马上过去」
几乎是同时的，操场正前方的演讲台那里发出了扰民的集合声。一般一天只会响两次，第一次是刚吃完早饭的他们集合的号角，第二次则是一天结束，解散前的最后一次集合。
晚上......晚自习好像是要轮流上去自我介绍，好头疼。
——一段算不上连续且无法留下什么记忆的时光很快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