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夜

舒蘅掀开了他工作间的帘子。只见盐在忙着画画，也不知道在设计什么。少年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笔直瘦削。他的躯干一直保持着很标准的坐姿。她在门后呆了十几分钟，那少年仿若一簇倔强成长的荆棘，从不向忙碌与奔忙低头。
“你在干什么呢？”盐转过身，带着大框黑边眼镜，发现了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的她，“醒了？”
“嗯。”她点点头，“你好辛苦。”
“没办法。”盐苦笑道，“我把人家工厂给炸了，要补很多货，这几天就麻烦你自己一个人睡了。”
“啊这，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舒蘅脸变得通红，“是，这里，怎么开暖气了。”
“啊，是这样的。”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突然就变得不那么机械了，有了一丝人味，“这是前几天冬青给我安的，说什么，这里冷透了，如果没有一个暖气一点都被不像话，我一开始不可置否，但是后来你带我去了那里，我就觉得暖和一点好。然后你回来我就给全屋子都开了。后来还帮你换了睡衣。”
“你，看过了？”舒蘅想起自己的身材并没有那么完美，自己虽然匀称，还是有点肉，突然有点崩溃，“你看过了？不会吧啊啊啊。”
“好了好了，我记得你穿了小吊带裙，应该不算看。而且我以前是做活体傀儡的，看的女人也多，你的身体没给我带来什么特别的印象。”盐小心翼翼得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像在做一个哄人的任务，“去睡觉吧。我要熬一会。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