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貘(2)

“这里除了我没有人认识你。”男孩也一样黑发黑眸，做思考状，“不过无所谓了。给你弄了一套得体的衣服穿。你要在这里看剧情的时候裸着多尴尬，毕竟我也不是变态。”
虽然说着很成熟的话，但是他却是一副孩童面貌。
“过剧情？什么？”舒蘅过去梦见的，但是，那些有关于盐的过去，还有那些将来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些烟火战事，都算什么呢？她有点恍惚。不过毕竟自己现在在睡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都会发生。
“我才在街上捡到你，你本来那套衣服已经烂的没的穿了，”男孩说道，脸色苍白“记住，我叫程一川。其他的不用再客套了。”
“啊，你好，程一川。”她点点头，“那要我去做什么呢？”
小孩的语调很不客气:“这是你的梦里，你想干什么干什么。我甚至都不是活着的形体。毁了这里都行。不过我估计你不想拆。这里是我以前的家。我劝你最好什么都不干，看着就行。”
“你多少岁了？”她蹲在地上，看着这个服饰远比自己豪华贵重的娃娃，并不因为对方言语冒犯而生气，“这么能说话，挺牛。”
“在他们的眼里我好多岁了。”他在这个狭窄的园子里逛来逛去，就是不想出界，“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实还小。”

远处，传来侍女们轻巧的嬉笑声。舒蘅往远处望了望，大步走去，很想问问她们在干什么，但是走出几步后，却遇到了一个透明的，极厚的屏障。
孩子微微一笑，脸上荡漾出得意的酒窝，似乎对她特别满意，而不是喜欢。无论如何，自己好像是他新做出来的作品，而不是陪在身边的一个女孩。
“动不了吗？那是因为，只有我动，你才能动，离开不了的。”他的声音稚嫩，饱含情绪，“别相信她们 也别喜欢她们，不过我想我也不会喜欢她们的。我只能表面上客气，因为契约以成。不过，他们好像很能分辨我是以前的那个他，还是现在的我。”
然而，十分钟后，她还是醒了。自己独自处在那个盐的别墅里，身上穿的不是白天繁复的绒线厚大衣，而是夏日轻薄的纯棉男睡衣，而整个复式已经开了暖气。身上裹着的，是夏天用的睡觉凉毯。
盐不在自己身边。她抓了抓头发，翻下床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