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长篇 EXO同人】良辰美景奈何天（by秋恋月）第十八章 散天花(2)

奈何贵妃问话不可不答，她唯有强撑住最后的一分意志，磕磕巴巴地回道：“采女邵意如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千岁。”说话间便要跪下去，柳慕遥已是微微侧身一让，淡然开口：“不必了。”她的目光不经意地往邵采女身上一绕，顿了顿，才又道：“今儿是太后的寿辰，我自不便受礼。”不过一句话，既替邵采女解了围，又警告了淑妃。阁中一众妃嫔宫娥心中无不赞叹，贵妃到底出身将门，自是气度不凡，而邵采女心里更是感激不尽，只唯独淑妃一人暗自银牙咬碎，奈何一时不便发作，只得忍气吞声，面上只作听不懂。好在此时中使来报，皇帝和皇后陪着太后到了，众人于是赶紧跪下行礼请安
水霞阁中的妃嫔与宫娥，连同侍女等等那样多的女子，满眼的姹紫嫣红里，边伯贤仍旧一眼就望见了她，人群中总能觅得那一双哀恸的眼睛，仿佛总蓄着泪，欲坠未坠，又好似有千言万语无穷尽，却又是欲语泪先流。不过猝然一瞥，已教他心碎。
多日未见，她似乎清减了不少，连一袭盛装都无法掩去她脸上残存的病容，边伯贤心口刺痛，多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冲上去就那样拥她入怀，告诉她，他有多记挂她，他有多心疼她。可是他不能够，至少这会子不能。他只得强忍住对她的情愫，目光旋即似漠然般掠过她，竟连一丝停留都没有。

太后已叫了起身，她眉眼含笑威不露，说话时，嗓音里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仪，“今儿个虽说是寿宴，可在哀家看来，更是家宴。你们都不必拘礼，不要顾着我这老婆子，都好生吃喝听戏要紧。”
一众妃嫔皆是掩嘴而笑，太后吩咐入席开宴，遂携了皇帝与皇后的手分左在她两侧。虽说太后为人素来低调不喜铺张，可到底是寿宴，一应吃喝皆是最上等的珍品，边伯贤知道太后极爱听戏，便特意点了两本折子戏《八仙拜寿》与《海屋添寿》助兴。太后一听，便笑道：“怎的全是祝寿的？虽说确实应景，倒也总想听一听旁的。”遂接过戏单子粗略一扫，当下便指向一折，“便是这一出《杀妲己》罢。”
众人此刻心中皆是一跳，边伯贤更是面色一怔，他自是明白太后的意图，忙赔笑道：“母后想要听旁的戏，儿子没有不满足的，只是这大好的日子，在母后的寿宴上唱些打打杀杀的戏，恐不甚吉利，还是换旁的罢。母后不是最爱《牡丹亭》吗？不如点一折《拾画》可好？”
刚要交代下去，却被太后拦下，“活到哀家这把年纪，什么吉不吉利的，早已抛诸脑后，只听哀家喜欢的便是了。何况这一出《杀妲己》可是名段，早年先帝身旁的明贤皇后最爱这出戏，每逢年节，明贤皇后必会点上一回，以此训诫后宫妃嫔嫡庶有别，切不可无视尊卑恃宠而骄，更不可像妲己那般妖言惑主残害皇后才是。后宫太平了，前朝才能安泰，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