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德瑞尔（试写第三版) 第一章 雷声处(2)

怪物摇晃着长有双角的脑袋，向着让它再次无功而返的小屋残忍一笑，颠了颠臂下的攻城锤，再一次撤步退出数十米远。
然后，牛头怪物轻喝一声，抱紧攻城锤。
在吐息的白雾中，如同疯牛一般，再一次冲向了符文飞舞的小屋。
“轰！”
闪耀着符文光芒的大门上，宛如被巨锤轰击的铁砧铁矿，神人擂锤，银光四溅，符文光芒随之一暗，宛如风中的残烛，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
屋内，巨大的冲击力令小屋四壁不断颤动，灰尘扑簌而下。
在符文流动的微光中，一名少年半跪在门前，单掌按着地面，无数繁奥符文从他的掌下流出。
少年左手用力地捂住嘴，却根本无法抑制住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
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和手臂滴落，汇成一小滩血洼。
哪怕是号称“庇护圣所”的十八号符文阵列，也根本无法吸收牛头怪物冲锋所带来的全部冲击力，少年作为阵列的维持者，只能以自己的身体作为最后的缓冲。
少年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还剩下多少血可以吐，但为了身后的人，他别无选择。
“顾也！”少年的背后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喊，那是一个手持断剑倚墙而坐的少女，满脸灰尘长发披散，双臂衣物破碎，腹部满是血迹，在她身边还有一个满身尘土的短发少女，正抱着头恐慌的啜泣着。

见少年没有回应，长发少女的神情更加焦急，再次呼喊道:“顾也？”
声音干涩带着几分颤抖。
艰难维持着阵列稳定的少年，连忙移开捂着嘴的手，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次，才尽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回答道：
“我没事，还撑得住，你别说话，别动……”
“轰！”
又是一次冲撞，大门在冲击中变形突出一个凹坑。
少年再次应声呕出一口鲜血，阵列中的符文流动速度也随之降低。
庇护圣所快撑不住了。
少年的心沉了下去。
“顾也……”虚弱的少女望着背影颤动的少年，吸了吸鼻子，对蹲在一旁的惶然少女柔声道：“别哭了，扶我起来……”
顾也闻言，回过头努力地在脸上挤出笑容道：“我还能行！”
少年满是鲜血的笑容，将伸手试图搀扶的短发少女吓得跌坐在地，她的精神状态已在一声声撞击中到达了极限。
“对不起，他们想杀我，杀我，我不想死……都怪我，都是我错，对不起……”六神无主的短发少女惊恐地颤抖着，捂着耳朵蜷缩在墙角，口中不停地道歉。
长发少女看着彻底陷入崩溃的她，苦笑着摇摇头，对顾也道：